姜沫步履匆匆,出了天娛之後,叫了一輛出租車,向着安城第一醫院而去。
路上,她一直低頭看着微博,看着各家媒體對這件事情的報道,從中推測車禍的具體情況。
黑色的商務車,整個車頭幾乎全都凹下去了,當時的情況肯定很危險,連車都被撞成這個樣子,不知道人傷的怎麼樣。
姜沫心裏七上八下的,想到墨景天本應該兩天前就回來,可卻硬生生的推遲了,難道就是因爲受傷住院,所以纔回不來?
“師傅,麻煩快一點。”姜沫忍不住催促道。
*
高級病房的裝修跟小型公寓差不多,一室一廳一衛的格局,灰色的沙發,圓桌茶几,茶几上放着一束紅玫瑰,爲病房增添了些色彩。
寬大舒適的雙人牀上,男人額頭上圍着紗布,紗布上隱隱有血跡滲出。
手臂上纏着繃帶,另一個手背正輸着液。
他剛睡着沒多久,程韻一坐在病牀前,用棉籤沾着水,潤着他已經起皮的雙脣,認真仔細,小心翼翼。
“我們最好儘快離開這裏,網上現在說什麼的都有了,如果再讓記者拍到你喝墨總在一起的畫面,事情就更難處理了。”經紀人米亞低聲勸說。
“我不走,我要留下來照顧他。”程韻一態度堅定。
“我的祖宗,昨晚你和墨總見面被拍下來了,已經有人猜測你們之間的關係了,你是想剛拿下影后,就曝光戀情嗎?”
米業欲哭無淚。
“曝光就曝光,反正我是不會離開的。記者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程韻一態度堅決。
米亞煩躁的扯了扯領帶,壓抑着情緒,“你知道一旦曝光戀情,會對你的事業帶來多大的影響嗎?”
程韻一不吭聲了,只是凝視着墨景天的睡臉。
“米亞,你先回去,最好能把外面那些記者引開,如果被記者採訪,儘量解釋一下墨總和程小姐之間的關係,往朋友上引導。”
東雷低聲說道。
“我儘量。”米亞很是無奈。
“不用了,我剛剛看了手機,網上已經傳開了,景天已經被扒了出來,現在的話題已經不是我和景天談戀愛,而是,我和景天隱婚了。”
程韻一壓低的聲音透着高興。
東雷只覺得他可能真的要被送到非洲和獅子長頸鹿作陪了。
米亞只能先離開。
整條走廊都站着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將記者們堵在樓梯口和電梯口,但凡被保鏢發現,沒有任何餘地,直接將人趕走。
可是,即便這樣,記者們依舊沒有放棄,新晉影后程韻一的關注度正高,現在又是車禍,又是男友,全都是大家關注的焦點,但凡是弄到一點兒消息,銷量和點擊都不愁了。
事關獎金,大家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棄採訪?
不死心的記者混跡在病人,病人家屬,或者假裝前來看望病人之中,尋找拍照採訪的機會。
米亞剛出電梯,迎面就是一羣記者,長槍短炮,堵住了他的去路。
“程韻一的傷情如何?”
“程韻一跟墨景天結婚多久了?”
“針對隱婚一事,程韻一有什麼話對粉絲說?”
……
米亞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話筒已經快戳到他的嘴上了,身邊兩個保鏢儘量隔開他和記者,奈何,記者人多勢衆,米亞根本無法突出重圍。
姜沫站着看了一會兒熱鬧,聽着記者接連不斷的提問,不知道爲什麼,心裏的怒火噌的一下竄了起來,異常煩躁。
她想現在就見到墨景天,但是偏偏電梯被這些人擋住了。
“啊啊啊——程韻一!程韻一!在那裏!”姜沫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醫院門外,一溜煙兒的向外跑去。
原本聚在電梯前的記者們一聽,立刻向着醫院大門外跑去。
米亞看着一窩蜂離開的記者,下意識的尋找幫忙解圍的人,大廳亂糟糟的,根本無法分辨剛剛那一嗓子是誰喊的。
就在他走出醫院之時,同姜沫擦肩而過,她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電梯停下,她剛出電梯,就被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攔下了。
“女士,這裏不允許外人進入,請回。”
姜沫的耐心已經用盡了,她拿出工作證,態度嚴肅,“我是天娛的經紀人,有重要的事情必須立刻見到墨總。”
她剛走出一步,再次被保鏢伸手攔下,“請回。”
姜沫晃了晃工牌,壓着心中的怒火,“我有工作證。”
“這東西造假容易的很,任何一家打印店都能做出來。”保鏢軟硬不喫,“請回。”
“艹!”姜沫直接爆了粗口,趁着保鏢不注意,對着他的下身就是一腳。
“啊——”保鏢捂着下身,疼的叫出聲來,聽得周圍幾人心裏發毛,衝上去的時候,格外注意保護下身。
姜沫很久沒打架了。
自從她離開京城到安城來,別說跟人動手,就連吵架都沒有幾次。
壓抑的本性被突然釋放,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整個走廊一共有八個保鏢,都是爲了防止無孔不入的記者,電梯這邊一出事,八人全都衝了過來。
八對一,原本毫無懸念的事情,在大家都以爲可以迅速結束戰鬥的時候,保鏢卻接連倒了下去。
姜沫心中本就被這些消息弄得十分暴躁,對方又人多勢衆,她下手可是一點情兒都沒有留。
很難想象,她嬌小的身材竟然擁有這麼大的力量,拳拳到肉,霸道強悍。
即便被衆人圍攻,依舊毫不慌亂,身姿靈活,反應靈敏,幾次成功避過對方的襲擊,不到五分鐘,就將幾人全部解決,進了病房。
原本趴在牀邊休息的程韻一頓時坐了起來,一臉警惕的看着姜沫,面色不善,“這裏是私人病房,請你出去。”
姜沫看到病牀上的墨景天,擔心的問道,“他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程韻一起身走了過來,眉梢輕挑,眼神中透着傲慢於試探,“你是誰?怎麼混進來的?景天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程小姐跟墨總又是什麼關係?”姜沫不卑不亢,微啞的聲音淡然隨意,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