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蓁蓁點頭：“嗯，他們對我很好。”
片刻後，她反應過來：“阿琛，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你受傷了別下牀，快去休息！”
“沒事。”軒轅琛鬆開喬蓁蓁：“我去倒點水喝。”
喬蓁蓁本想說她去，可受噩夢影響，她發現自己還很無力。
軒轅琛倒了兩杯，遞了一杯給她：“把這個夢忘掉吧。”
喬蓁蓁點頭：“好。”
兩人隨意聊了一會兒，喬蓁蓁終於又放鬆下來。
原本就沒睡好的她，因爲疲憊，這次終於沉沉睡去。
然而軒轅琛卻想到了她的話，他拿出手機，給自己祕書發了一條消息——
“查一下我大學同學夏琳家裏的情況，還有她的‘死因’。”
祕書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中午，軒轅琛收到了一封郵件。
彼時喬蓁蓁出去買午餐了，於是軒轅琛靠在牀頭打開了郵件。
看了幾行，他的眉頭就擰了起來。
“夏家是個重男輕女非常嚴重的家庭，或者說，整個夏家村，都是這樣的情況。”
“夏琳出生後，從小就開始幹活，喫得用的都是自己撿廢品賣了後給自己買的。可以說，夏琳一路長大，除了五歲前還需要家裏供給喫穿，之後都是自己養自己。”
“夏琳10歲時候，父母終於生出了個兒子。從此，夏琳承擔了家裏所有的家務和照顧弟弟的工作。”
“夏琳學習成績優秀，但是多次差點退學。最後是老師家訪，加上縣上承諾夏琳考上大學會給夏家一筆獎金，才能繼續上完高中參加高考。”
“夏琳大學畢業前夕，家裏要將她嫁去邊境，之後發生什麼，村民也不清楚。”
“一年後，夏琳死於溺亡。”
……
軒轅琛看完資料，心頭說不出滋味。
有憤怒、沉痛、心疼，還有一種類似自責的情緒。
爲什麼，他從來都沒想過去了解她？
如果當時他哪怕稍微去調查一下，也能幫當初的她脫離苦海。
而那時候，明明生活那麼折磨，她又是如何依舊笑得那麼燦爛的？
她的笑容，一度讓他以爲，她過得很好，很開心很輕鬆，因爲她總是擁有那麼多的熱情……
喬蓁蓁買飯回來後，見軒轅琛怪怪的，總是盯着她看。
她心頭疑惑，不由問：“阿琛，我臉上有什麼？”
“沒有。”軒轅琛收回視線，補充了句：“很好。”
如果是別人說這句話，喬蓁蓁還會覺得可能對方在故意撩她。
可軒轅琛不會，他說的話，都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喬蓁蓁打開袋子：“快嚐嚐，今天醫院對面開了家茶餐廳，是連鎖的，我以前在外地喫過這家，特別好喫！”
“嗯。”軒轅琛點頭，和喬蓁蓁一起打開食盒。
兩人坐面對面，依舊是喬蓁蓁一直在說，軒轅琛聽着。
直到她講完一個笑話，見軒轅琛不笑，不由懊惱：“啊啊啊，你肯定覺得我特別傻！”
軒轅琛點頭：“嗯，挺傻的。”
傻姑娘，如果當初哪怕來找他幫個忙，也不會被逼到跳河的境地。
“果然，你覺得我傻……”喬蓁蓁一臉沮喪。
可下一秒，就聽軒轅琛道：“但是我覺得這樣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