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澤擦掉眼角溢出的水光，拉開門出去，就見到了自從出事以來，一直沒露面的父親。
陸父喬裝打扮花了一番功夫，整個人也因爲最近顛沛流離瘦了一大圈，要不是親近的人，都快認不出來。
“老陸，你這些天都躲去了哪裏？！”陸母也是一臉憔悴焦灼：“我們所有辦法都想了，但是……”
“剛纔有個人聯繫我，我或許可以把缺口填上，再請個好的律師，免於坐牢……”陸父目光灼灼：“你們還記得我以前的那個戰友老秦嗎？”
陸母想了幾秒，反應過來：“秦忠海？”
“對。”陸父點頭：“就是他！他這兩天做生意突然發了，我也是才知道！他說願意幫我填資金缺口，不過有兩個條件。”
陸父繼續道：“第一個，我手裏陸氏的股份，分一半給他。”
陸母點頭：“這個答應，如果不解決，公司都破產了，股份有什麼用？你快說第二個。”
“第二個……”陸父轉頭，看向陸嶼澤，眼底有些猶豫和虧錢：“就是老秦說，讓嶼澤和他的女兒聯姻。”
陸嶼澤表情驟然凍結：“我不答應！”
“他的女兒，你應該也認識，就是你們一中三班的秦珊珊。”陸父道：“嶼澤，你們可以先辦一個儀式，這是老秦的意思，畢竟你們都沒到法定年齡，現在男的22才能結婚。”
陸嶼澤一臉吃了蒼蠅的模樣：“秦珊珊？那個女人想當噁心，我不可能答應他！沒有感情的婚姻對她老說沒有任何意義，爸，第一個條件你答應他，如果他們要整個陸氏，都給他們。我以後會努力掙錢，你相信我……”
陸父聽到這裏，眼睛也有些發紅：“是我的錯，我不該沾上賭博，最後變成了這樣……嶼澤，你不知道，老秦提條件的時候，說第二個是必須的，第一個反而可以商量。”
陸嶼澤臉色蒼白，搖頭：“我怎麼能賣了我自己？”
“嶼澤，是爸爸對不起你！”陸父眼淚涌出：“老秦說他老婆不在了，他所有的錢都是唯一女兒的，他從小就寵自己的女兒。這個條件，也是他女兒提出來的，可以說如果不是爲了女兒的終身大事，他根本犯不着砸十幾個億……”
陸嶼澤站在原地，瞬間恍若冰封。
陸母則是望着自己丈夫，顫抖着問：“是不是，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如果填不上漏洞，會怎樣？”
“沒有別的辦法了。”陸父無力地坐在地上：“如果填不上，我只能去坐牢，陸氏會被清算、法院查封……”
許久的安靜之後，陸母轉頭去看自己的兒子：“嶼澤，要不然，你就答應吧？”
她的心也在滴血：“那個秦珊珊既然願意這樣，必然是很喜歡你，有些感情，總能慢慢培養的……”
陸嶼澤搖頭，大步往自己房間走。
他砰地關上門，無力靠在門板上。
他還有別的辦法，不能就這麼做……
他打開筆記本查收郵件，去看自己幾天前掛上網賣的專利。
下面是有了詢價，可是最高的，也就百來萬。
百來萬對十七億，隔着遙遠的銀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