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與墨這麼一聽，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來。
她是不是要反悔了，或者說，她會告訴他，他們現在只是準男女朋友，等真的解決了異地的事情，他纔會是她的男朋友？
就在北冥與墨心念轉過好幾個來回之間，霍宸菲一點點湊近他的耳畔，聲音帶着笑意：“我男朋友是一隻鯨頭鸛。”
北冥與墨開始還因爲霍宸菲的靠近而緊張、因爲她落在他耳垂上的氣息而渾身僵硬，可下一秒，她說什麼？！
“鯨頭鸛？”北冥與墨不看動物世界，也沒專門學過些方面，聽到這個生物，咋一下完全懵了。
他轉頭，一言難盡地望着霍宸菲。
而霍宸菲已經坐直了身子，拿起手機搜了鯨頭鸛的百科遞給北冥與墨看：“與墨，看看說得準不準？”
北冥與墨接過去，第一眼就被鯨頭鸛的圖片驚了驚，隨後他看到了描述——
有個很笨拙的嘴。
北冥與墨盯着圖片呆呆看了好幾秒，身側的霍宸菲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她聲音脆脆的，此刻因爲好笑，簡直停不下來。
北冥與墨這纔將視線從鯨頭鸛那蠢萌的圖片上移開，他問霍宸菲：“所以我是你的男朋友了？”
見他這麼執着，霍宸菲也停了笑，她眨眨眼，道：“對啊，我的鯨頭鸛男朋友。”
北冥與墨不知道這時候應該笑還是應該哭，不過，他終於得到了自己要的身份，自然是驚喜的，他眼底漾開點點星光：“好，我的女朋友。”
北冥與墨重新發動了車，脣角忍不住越翹越高。
身側，霍宸菲見他這樣，突然想到了木野。
當初，她答應和木野在一起的時候，木野也這麼開心，開心到有些手足無措。
心頭不免涌起一陣難過的情緒，曾經那個一直追着光的少年，卻在終於窺見光明的時候，永遠長埋於地底。
不過，她答應了他要好好生活，那麼，以後回憶起來，應該都是最快樂的過往。
她現在也終於走出來了，有了新的人生，有了喜歡的人，木野在地下知道，應該也就放心了吧？
霍宸菲對着窗外的夜景，輕輕笑了。
她轉頭，衝北冥與墨道：“與墨，我也挺開心的，所以你不用患得患失。”
北冥與墨猛地轉頭看她，眸底有掩藏不住的驚喜：“你也？”
“嗯。”霍宸菲點頭，其實，他不知道，她這幾年走出來，到底花了多少力氣。
他也不知道，她哪怕是稍微衝他點一下頭，就意味着什麼。
她其實已經做好了異國戀的準備。
北冥與墨這下子把車開得似乎都歡快起來，直到又下了一個高架橋，他才意識到，他說要帶她去個地方，到現在也沒想好去哪裏。
而且，這裏是哪裏？他不看地圖根本都不知道好麼？
就在這時，前面的一條河邊，升起了橘色的天燈，隨着風，燈越飛越高，開始還很大，後來漸漸變成了夜空裏的點點星光。
北冥與墨心念一動，將車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