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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帝國.長安 第八章 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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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年前,一個十三歲的的普通男孩子,家中遭遇變故,自己一個人終日靠乞討偷盜爲生。一天在偷包子時,被老闆發現,老闆把那個男孩子一頓暴打,然後把他託到一個小角落,讓男孩自生自滅。男孩在那個角落裏待了兩天,身上傷口發炎,高燒不退,昏迷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看到一桌美味佳餚。”

    “或許是上天不想讓這個孩子就這麼死去,一個遊蕩江湖的十五歲富家公子發現了這個男孩,他看男孩可憐,出手救了他。男孩昏迷五日後,清醒過來,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覺得他到了天堂。富家公子看到男孩醒來,給男孩準備了一桌佳餚,男孩大口喫着,富家公子看着。”

    “此後男孩隨富家公子到大周帝國的各個地方去闖蕩,富家公子每次看到窮人都會難過傷心好久,男孩開始有些不解,但是後來慢慢就習慣了。富家公子與男孩用了三年時間,走遍了大周帝國的每一個角落。三年間,男孩看到和自己一樣甚至比自己還慘的平民。回到長安,富家公子給自己帶上了一個面具,把他俊俏的面容隱藏起來,兩人用了半年時間在南城打下了一片天下。終於有一天,富家公子對男孩說“君者,源也。皇帝無心管理朝政,百官忙於勾心鬥角,我大周如一潭死水,我要回去了,你替我守好南城”。男孩終於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當今太子,後來的太祖皇帝。太子給了男孩一塊令牌,讓男孩在危機性命時候掏出它。沒想到這一別,就是永遠。太子回宮不久,皇帝駕崩,太子繼位,年號太祖。太祖皇帝在位十年間整頓朝綱,關心黎民,大周恢復生機,成爲天下第一強國。男孩履行承諾守着南城,一直到現在。”唐醞藉眼睛通紅。網

    “那個男孩就是唐老闆你嗎?”言昊開口問。

    唐醞藉點點頭。

    “你是太祖皇帝的人,爲什麼他們還要殺你。”言昊追問着。

    “因爲他們到現在才知道”。

    “那爲什麼要殺你?”

    “利益,因爲利益。其實長安城的大多賭坊,青樓都有背景,那些背後收益的往往是宮裏的一些貴人。而我的存在嚴重損害了他們的利益。不過現在看來我更加確定那件事……”唐醞藉戛然而止,緊握拳頭,眼神裏滿滿的仇恨。

    “小兄弟,一直沒來得及問,你到長安來所爲何事?”唐醞藉突然轉開話題。

    “我是來凱撒學院進修的,某一片前途。”

    “那你今後一定會遇到很多麻煩,遇到麻煩請找二當家齊海。”

    言昊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我要走了。”

    言昊心靈震撼了一下,雖然兩人相識不太長,但是情誼在某一瞬間就已經產生,並且根深蒂固。“唐老闆爲什麼要走。”

    “言兄弟不必多問,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唐醞藉給齊海使了一個手勢,齊海出門拿來一個沉沉的盒子,放在言昊面前,“這是我承諾的兩千兩白銀,言兄弟請收好。”唐醞藉看着言昊,“我們還會再見的。”

    暴風雨過後,長安出奇平靜。小院內,吳老疤和任伍跪着,鬼麪人背對兩人,右手拇指搓着食指,鬼麪人發出恐怖的聲音“廢物,廢物。”

    吳老疤顫抖着,“我等沒有調查好他的身份,是屬下無能,請閻君治罪。”

    “你們兩個想怎麼死。”鬼麪人彈動手指,旁邊的桌子發出一聲脆響,隨即四分五裂。

    吳老疤膝蓋越來越顫抖,一下子沒支撐住身體,瞬間癱軟下去,任伍的身體也被嚇得麻痹,臉上肌肉舞動着。“請閻君饒命,請閻君再給我們一次將功折過的機會,”任伍下意識說道,“閻君饒命,饒命……”吳老疤附和着。

    “給我一個活命的理由。”

    兩人因爲恐懼一時說不出話,空氣靜止,吳老疤恐懼中說出一句“我們瞭解星辰賭坊的一切,等時機一到,定會奪回來。”

    “哈哈,瞭解,你們就是這麼瞭解的,還想奪回來,有那個人在,就你們兩個。”鬼麪人大笑聲響徹這座院子。兩人被這笑聲籠浸着,不知所措,彷彿看到了生命的盡頭,眼前的這個人像極了索命無常,地獄閻王,兩人只能安靜的等待,恐怖的等待。

    “我給你們一個活的理由。狗有狗的用處,你們兩個可以像狗一樣活着,哦,不對,你們本來就是狗。”說罷,鬼麪人揮動手掌,一股靈力竄入兩人胸膛,兩人同時口吐鮮血,“謝閻君不殺之恩,小人定當……”兩人一前一後說道。鬼麪人一躍,消失在庭院黑暗中。

    言昊在星辰賭坊睡了個舒服覺,唐醞藉則在這個風雨夜離開了長安。清晨,言昊看到桌上擺置着一套衣服,他換上衣服,清洗完畢,到賭坊裏玩了幾把,悠閒地走進街道,吃了一碗麪,再伸直腰感受清晨的陽光,大吸了一口空氣,閒散的走回十三巷。世人不會注意到他,更不會和昨天晚上雨夜的少年聯繫起來。

    皇宮後花園裏,一個高貴婦人身着龍袍,全身上下都是王者氣息,她安靜看着水中魚兒游來游去,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婦人朝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仙子般的少女正踏過蜿蜒的小徑朝自己走來。少女給婦人行了一個禮,“凌薇給聖後請安。”

    “聖女免禮。”婦人大氣的擡動右手。“聖女近來修行上可有什麼困難。”聖後用寒暄的語氣詢問着韓凌薇。

    “回聖後,修行上很順利。”韓凌薇恭敬回道。

    “塘底那東西安分嗎。”

    長安郊外的荷塘下邊有着一隻神祕的上古神獸,十五年前,不知道受什麼蠱惑,在大周國最危急的時候,進攻長安,被聖後封印與塘底。多年來,一直有聖女守護荷塘,觀察塘底神獸的動靜。這麼些年來,神獸一直處於乖巧狀態。

    “聖後放心,她不敢有任何異動。”

    “那就好,那就好。”

    兩人在後花園裏走動着,寒暄了一些家常,聖後看着這個少女,表情豐富,有時會顯露出哀傷,她那流落民間的孩子,要是還活着,和眼前的少女差不多般年紀。所以每次當她思念起自己的孩子時,總會把韓凌薇喚進宮裏來聊聊家常,來緩解自己的孤獨和痛楚。兩人聊了一個多時辰,韓凌薇退去。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在後花園沉靜,一個身穿盔甲的英武男子走來,此人叫段奕,是影密衛的統領,只聽命與皇帝。“稟聖後,唐醞藉走了。”

    聖後揉着太陽穴,用疲累的聲音說着,“走了就走了,他有他的事,我不能干涉他。你退下吧,朕累了。”

    親王府裏,親王在書房裏聽着管家敘述着昨晚在玄武大街上發生的一切,親王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還打斷管家,讓他再把情節敘述得詳細一些。“他竟然是皇兄早年遊歷的兄弟,”親王擺出一副好奇的面孔。管家繼續說着,“聽說,他昨天晚上就離開長安了”。親王看着管家,一時說不出話來,“管家,你別逗本王,現在他有皇兄的令牌,已是魚躍龍門,有着尊貴的身份,他可以入朝爲官,可以到軍隊裏,這麼好的待遇,他怎麼捨得離開。”管家摸着鬍子,“王爺,他確實走了,今天早上從星辰賭坊裏傳出來的”。親王思索着,一下子對這個一夜成名的男子捉摸不透,因爲他帶給自己的驚喜太多太多。

    雨夜玄武大街一戰,唐醞藉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人們會在閒暇裏對他評頭論足,在飯後拿來消遣,孩子們也會用他來角色扮演。而那夜的少年,人們在談論時也會一筆帶過,漸漸的,少年淡出人們的談論話題裏。

    言昊整天在長安裏閒逛,憑藉他的能力,幾天就讓十三巷裏的所有人都熟悉了他。一日,言昊在玄武大街上看到一個老者在小攤面上喝着酒,言昊看到他,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言昊買了一罐酒,坐在老者對面,給老者斟了一碗酒,老者看到少年,嘴角微微上揚。言昊打量着老者的一身裝扮,老者一頭白髮,一口白鬚,腰間一個大酒壺,左手拿着一本經書。老者看了一眼言昊,“少年,你贈老夫一碗酒,我贈你一本經書可好”?老者摸着鬍鬚。“您客氣了,一碗酒換一本書,你太虧,我雖是個貪財人,卻不輕易拿別人之物,特別是老人的。再說,經書我也用不到,我又不是道士。”老者哈哈笑道,“虧嗎?我覺得是你虧了。”言昊茫然看着老者。老者看着言昊,“那老夫謝謝少年的酒”,老者擡起酒碗,慢慢品嚐着。喝完,跟言昊道了聲別,擡步離開,漸漸消失在巷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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