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沐一下子想到了前世死亡時的那個隕石坑。
她的靈氣空間，乃至她的重生……都是因爲那隕石坑裏的某種能量？！
“不是，”
顏沐關注的重點都偏了，“梟哥……難道我……不是，難道你不是那個你……”
被薄君梟的說法繞的有點暈，顏沐有點驚悚地想要否認，“我媽，我弟……”
難道都不是上一世的親人？
這說法讓她有點無法接受。
心裏一時太亂，她索性又抽出那邊的溼巾，蹲下身去收拾了掉在地上的杯子，擦去了地上散亂的果汁。
帶着淡淡海腥味的海風吹過臉頰，顏沐藉着這些動作，散亂的神思很快又重新穩定了下來。
她把視線轉向薄君梟，這才留意到，薄君梟正靜靜看着她。
“怎麼不說話？”
顏沐收拾完站起來。
“小沐，”
薄君梟看着她忽然道，“你覺得，現在的你，和剛纔的你，還是同一個你嗎？”
“當然……”
顏沐一開口又是一頓。
這怎麼說？
最起碼，她在甲板上弄灑了果汁這個記憶，在之前的大腦裏肯定是沒有，就像是三歲的小孩子，長大後的記憶必然也跟三歲時不同……
就算物質的東西，身體每時每刻也處在一個新陳代謝中。
都不同了，還是那個“自己”嗎？
這個“自己”要怎麼定義？
這種問題她當然之前也當玩笑聽過無數次，但卻在此時此刻，才第一次感到一種心頭被重擊的感覺。
“我沒有想把你的思維帶偏，”
薄君梟想了想，解釋道，“我只是借用一下量子力學的一些東西，試着跟你說一說。”
說着他又道，“如果你不喜歡這種解釋，我可以給你看看我們一族對這個世界的理解，有幾本基礎的要義。”
“我能看？”
顏沐好奇道。
“我說能就能，”薄君梟笑笑，“在龍伯那裏，等回去我可以拿給你，不懂的地方你可以問我。”
“那你呢？”
顏沐鼓起勇氣看着他道，“你也是……是重生還是某個平行世——”
“不是，”
不等她說完，薄君梟直接道，“都不是。”
顏沐這一次是真的驚訝了：“那是什麼？”
薄君梟垂下眼瞼頓了頓。
“以後再跟你細說，”
薄君梟擡眼又看向落日下的海浪，飛快轉移了話題，“餓了沒有？”
顏沐感覺自己的思路簡直是被他牽着走，這一會兒工夫，都不知道被他轉了幾次話題！
她又不傻，這時候回過神來，她才隱隱覺得，剛纔薄君梟似乎是故意用一些量子力學的東西來岔開他自己的認識。
總感覺，薄君梟好像在刻意掩藏着什麼……
“傻了？”
聽不到她迴應，薄君梟笑着捏捏她的臉。
“餓了。”顏沐順着他的話道，“是咱們自己做？”
“遊艇有一位廚師庫汀，不過只會做西餐，”
薄君梟拉着她走向船艙，“他做的西餐還不錯，你可以嚐嚐，如果實在不喜歡，自己再做？”
“那我嚐嚐。”
顏沐立刻一笑道。
她被之前的話題弄得頭到現在還有點暈暈的，沒有什麼做飯的心情，只想偷懶喫個現成。
等餐的時間，顏沐手機響了起來。
還沒出信號覆蓋區，這一帶海域還有信號，不過明顯比之前要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