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明白，”
顏沐笑道，“諸葛亮那麼厲害，不也最後嘆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薄君梟點點頭，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底飛快閃過一絲黯然。
“那魚寧呢？”
顏沐又道，“他沒什麼變數吧？”
主要是魚寧就在她的山莊，總覺得心裏有點不踏實。實在是魚寧的畫風，跟山莊裏一向的溫馨恬淡，差太遠了！
“他毀容，而且還毀了一道魂紋，”
薄君梟道，“看不清。”
說着，轉了轉左手拇指上的指環，略一頓又道，“不過他精神力不錯，如果不是被那個組織暗中囚禁受了傷，精神力應該更高一個層級。”
顏沐哦了一聲。
“你懷疑他？”
薄君梟道，“如果覺得有問題，我跟帆叔說一聲，讓他將人帶走。”
“不用，”
顏沐忙道，“就是覺得他眼神怪怪的，其實也沒做什麼。”
這是實話，魚寧在山莊，除了每天在山莊裏跟朱南新一起散一圈步之外，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很安分。
更何況，是薄正帆送過來的人，那是對她的信任。
想想薄正帆手下，那麼多出生入死的戰士……她不過就是治一個病人，又怎麼會矯情趕人？
義不容辭。
等到夜深人靜，外面街道上的人漸漸少了，顏沐看了看窗外道：“梟哥？”
薄君梟脫了外套，將襯衣袖釦解開，利落挽起袖子，又解開了上面兩枚鈕釦，很快就從商界精英的打扮，換成了休閒模式。
“走！”
薄君梟拎起外套，隨意搭在臂彎，一手牽起顏沐道，“我們過去。”
顏沐笑了笑，隨他一起出了店門。
店裏的保安看到，有點小羨慕，小老闆和她男朋友感覺真搭啊，俊男靚女……就是怎麼大半夜散步去？
夠浪漫的！
京都古玩街，也是京都的熱鬧地界，就算這時候，街上也並不是完全沒人，還是會有三三兩兩的人悠閒遊逛。
還有夜晚纔會出來的小攤販，自己弄一個夜燈在那裏擺一堆“古玩”，也是夜市纔有的小熱鬧。
不過常玩古玩的，都知道這些小攤是糊弄人的，內行們沒人關注，因此古玩街上的小夜市，人是真不多。
這個顏沐知道，她聽餘康說過，真正的古玩“鬼市”，那是在三環外一個快拆遷的地界，那裏纔是隱祕的熱鬧，不過非內行沒人帶的話……
那是連門都找不到。
薄君梟和顏沐兩人，都穿的很休閒，一起走在大街上，跟夜晚浪漫散步的小情侶們一樣，並不惹人格外在意。
很快就走到了古井旁。
這古井裏已經不怎麼響了，此時由於忌憚，古井近處一個人也沒，只餘下白天市政圈起來的一圈黃帶子警示。
“梟哥，”
顏沐蹲下身，手指摸了摸粗大的鐵鏈，看了看井口道，“別和我說話，幫我看着點人。”
這井太深，她想要一探究竟的話，需要特別凝神，會十分耗費精神，不想被人輕易打斷。
“好，”
薄君梟索性就坐在一旁的石墩上，指了指一個方向道，“地龍在右——我說的地龍，就是指的暗河。”
顏沐訝異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