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沐完全沒有想到,閆慈突然來這麼一出。
到底神馬意思?
剛纔他和蕭維真到底說了些什麼?怎麼突然冒出一個“婚房”?
他要跟誰結婚?!
顏沐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爲什麼總不能消停點,明明飯桌上的氣氛這麼好!
她算是見識到閆慈的雷厲風行了。
晏楚楚也是目瞪口呆。
什麼?
她聽到了什麼?
飯菜太香她好像沒聽清……
晏楚楚猛地轉頭看向她哥。
晏紫東臉色有點白,捏着筷子的手指有點用力,稍微一留意,似乎還有些微的顫抖。
只是他臉上的神色還是很平靜,此時一笑,聲音有點低,有點發幹:“是嗎?那婚房我就更不懂了,閆總不如另請高明。”
“婚房自然要找信得過的人,”
閆慈眼光銳利,聲音又強勢,“紫東你既然失憶了,不如幫幫我,說不定你幫了我,你也好了呢?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好?”
不等晏紫東開口,他又道,“我這一輩子就準備這一次婚房,就算你失憶了,難道就不肯來幫個忙?”
這話擠兌的人根本無法拒絕。
晏紫東迎着他刀子一般的眼神看過去。
閆慈靜靜盯着他。
晏紫東很快又收回視線,伸手夾了一塊魚片,低低道:“那好,既然閆總信得過,我到時幫你看看。”
只是魚片還沒喫到嘴裏,卻又從筷子上滑落,跌落在他面前的小湯盅裏。
“臥槽,慈哥?”
司馬西樓這時候纔回過神,看了看晏紫東,又看看晏楚楚,伸出腳尖在桌下踢了踢閆慈,壓低了聲音道,“什麼婚房?”
說着輕咳兩聲,想要使勁緩解一下詭異的氣氛,呵呵乾笑着又道,“是不是你發昏待的地方,簡稱昏房哈哈哈哈——”
他這一串尬笑還沒完,看到大家臉上不忍直視的表情,頓時又趕緊閉上了嘴巴。
“婚房,婚房,”
閆慈也不看晏紫東那邊,反而很給面子地特意大聲衝司馬西樓解釋道,“肯定是我結婚用的——對了,告訴大家個喜事,我準備結婚了!”
“臥槽跟誰?”
司馬西樓差點把一杯酒扣到他頭上。
還能不能行了!
閆慈一笑:“現在保密,到時給你們一個驚喜。我也是這一次去國境邊那一趟,經歷了生死,也看開了,算了,人這一輩子就短短几十年,我何必委屈自己?”
臥槽!
司馬西樓覺得自己心裏一大羣連騾子帶驢一起奔騰而過。
慈哥不想委屈自己了是什麼意思?
想着閆家閆老爺子他們給閆慈的壓力……閆慈是爲了晏紫東頂受這些壓力委屈了?
放棄了?
正好晏紫東也失憶了,所以閆慈要回歸娶妻生子的人生路子?
“我去一趟洗手間。”
晏紫東站起身淡淡道,神色很平靜,站起身好像不緊不慢從容離開桌邊,卻不小心帶的椅子一聲輕響。
閆慈眼角餘光掃見他的背影,眼底飛快閃過一抹精芒。
晏楚楚有點喫不下了。
閆慈放棄了,她應該高興的,可是爲毛心裏覺得酸酸的?
這個活閻王,就知道沒把她哥當回事,純粹是涮着人玩呢吧?幸虧她哥根本就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