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說着,挽起薄總的胳臂,好像又是心疼又是難過地道:“爸,您看看,正遠他這一段時間瘦了這麼多,都是爲您急的喫不下飯!”
“爸這樣喝藥行嗎?”
薄正遠聲音有點沉厚,似乎透着些許的不滿,“每次都是這麼喂,爸豈不是很難受?”
“正遠!”
薄夫人連忙道,“不這樣爸就吃不了藥,良藥苦口,你可不能心軟說不吃藥。”
顏沐聽到這裏,眸色閃了閃,壓下心頭的震驚,回過心神,原來薄君梟的父親名字叫薄正遠。
這麼想着,她不由暗暗攥了攥拳。
喂藥是應該的,可是難道只能用這種方法喂藥嗎?
薄正遠如果真是孝子,真要爲薄老爺子難受……爲什麼他自己不去親自給老父親喂藥?
“你說的對,我就是……”
薄正遠卻立刻順着薄夫人說道,“藥,還是得喫,不然父親身體怎麼好得了?這些年爲了那不成器的東西,父親把身體都熬壞了!”
不成器的東西?
顏沐一怔,這說的是……薄君梟了?
就在這時,只聽薄正遠又道:“你在這裏看着,我去江醫生那裏跟他聊聊,看看父親的病還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薄夫人連忙道:“你去吧,這裏有我呢!”
“這些年多虧了你,”薄正遠嘆一口氣道,“父親當年對你……實在是有些不公平,還好你是個心善的,你教出來的孩子也都好,不像……唉!”
薄夫人笑道:“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你快去吧!”
薄正遠腳步匆匆地離開了院子,好像身後被逼着灌藥掙扎的老父親,讓他很是難受的受不了一樣。
顏沐看着薄正遠離開的身影,眸色一點點冷了下來。
“媽,爸對這個老頭子還挺在乎,真是的,難道忘了當初這個老頭子是怎麼罵他,罵您的了嗎?”
這時,那個年輕的女孩子聲音尖細地叫道,“這老頭子就偏心那癱子,有什麼好東西都給那癱子,現在他病了,憑什麼咱們管?讓那癱子來唄!”
“君瑤,胡說什麼!”
那年輕男孩子笑道,“你懂什麼?爺爺病了,媽不是正好可以好好孝敬爺爺了嗎?全京都咱們這個圈子裏,誰不知道媽最心善了,只有媽才配得上爸爸!”
說到“孝敬”這兩個字時,這男孩子特意加重了音調。
“薄君豪!你才比我多出生十幾分鍾,你又懂什麼啦?”薄君瑤一跺腳撒嬌道,“媽,你看哥哥就知道欺負我!”
顏沐咬住了脣。
原來這兩個少年,是薄君梟同父異母的弟妹,薄君豪,薄君瑤……還是雙胞胎,竟然一樣的壞!
“我沒騙你,你瞧,這兩個護工可是媽專門給爺爺請來的好護工!”
這時,薄君豪忽然神祕一笑,俯身低頭在一個護工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那護工連連點頭。
這時,那護工端起另一個小藥碗,狠狠就往薄老爺子嘴裏灌。
薄老爺子又是一陣掙扎和嗆咳,咳得臉色都有點憋青了。
“嘭嘭!”
就在這時,那護工突然一伸手,往薄老爺子身上狠狠捶了幾拳,轉眼看看薄君豪,又伸手使勁在薄老爺子身上掐了幾下。
“嗚……嗚!”薄老爺子立刻痛苦地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