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半晌,薄君梟脣角才勾起一抹自嘲寒涼的笑意。
他今天是怎麼了?
這種莫名的情緒哪裏來的?
他的“病”他心裏很清楚……此生苦短。
正事還未成就,怎麼會突然被外物牽引到了情緒?
薄君梟眸底的那種煩躁之意緩緩如潮水般退去,一點點冰冷的寒芒慢慢沉澱在了眼底。
他的周身彷彿在一霎時凝出了一層堅硬的冰殼,將他整個人都緊緊包裹住,這杜鵑渲染出的一室春意,似乎都無法融化一點。
接下來的兩天,顏沐能明顯感到整個老宅的低氣壓。
別說周強小宋他們了,就是陳管家也是面色凝重。
顏沐心裏十分忐忑,她在廚房領自己飯菜的時候,不經意間聽了一耳朵,好像是薄君梟的生意出了什麼問題,所以心情不好?
她雖然弄不清發生了什麼,但卻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這兩天她試着請過假,還想趁着花室的建造還沒收工,抽空去看媽媽。可誰知陳管家卻沒準假。
“你媽媽的醫藥費,那次柳家退婚的時候,不是已經轉給少爺了嗎?少爺已經全額打到了醫院的賬戶上,你媽媽哪裏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陳管家沒準假,但是還是跟她解釋了一下,“小沐,少爺吩咐了,以後你每個星期只能去看你媽媽兩次,不能太頻繁!”
“還有,”陳管家像是想起了什麼,“小沐啊,老宅這邊情形特殊,少爺還吩咐了,你既然在老宅這邊,就少跟閒雜人等接觸。”
閒雜人等?
顏沐一頭霧水地點點頭,還略微有點心虛。
是她過分了……她不過是一個小保姆,薄君梟能允許她去看媽媽,她就已經很感激了。
這兩天心急想要救治媽媽,才忘了自己的“本分”,竟然想天天往外跑。要知道,這麼去醫院一來一去,最少也要好幾個小時。
更何況那天在醫院,事實證明她無法再次溝通赤芒的能量……這麼看來,她還是太急、有點冒進了。
這麼想着,顏沐心裏也冷靜了下來。
既然有了空,她就常駐花房了,時不時給那些花木灌注一點靈氣,尤其是準備給薄君梟花室移栽的那些。
“嗚嗚……”
她懷裏的小狗很有精神頭的拱着,嘴裏撒嬌一樣嗚嗚着。
這兩天小狗的傷勢幾乎都快好全了,傷口癒合的不錯,四個小短腿掙起來也很有勁兒,白天晚上都喜歡黏着顏沐。
小狗這兩天喫得也多了很多,小身子都有點肉嘟嘟的感覺了,抱着它就跟抱着一個小肉球似的特別好玩。
“嗷嗚——”
大黑圍着顏沐打轉,它明顯很喜歡這隻小狗,想讓小狗從顏沐身上下來跟它玩,但小狗卻喜歡在顏沐懷裏待着。
“嘿!這隻小狗真活下來了啊!”周強一走進花房,就看到了顏沐懷裏的小狗,“命真大,看來是個有福的。”
“周叔,您現在有空嗎?”顏沐笑着摸了摸懷裏的小狗,試着問道。
花室那邊的施工正在收尾,施工的活也用不着她幫忙,她準備先在花園裏栽種那幾株枇杷樹。
枇杷樹屬於小喬木,買回來她就沒打算栽在薄君梟的花室太陽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