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分鐘後,蘇綿點的飯菜被送上來了。這二十分鐘裏,她一直在觀察着四周,發現這裏至少現在看起來和普通的酒店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這裏怎麼回事,蘇綿恐怕會相信這裏絕對沒有問題。
一邊暗中觀察,一邊垂頭斯條慢理的喫飯。
突然,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條件反射的起身將人推開,對方當即摔倒在其他桌椅上,發出巨大的聲音,引來許多人矚目。
服務員趕緊小跑過來,看到這副場景之後,立刻對蘇綿說,“不好意思,這位客人交給我們來處理就好。”
而那名醉酒的醉漢因爲撞擊清醒了一些,但聲音還是含糊的,指着蘇綿大聲說,“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這麼對我!”
這種臺詞蘇綿聽起來就覺得太白癡了。但她也想起來今天的任務,於是做出一副理虧的樣子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喝醉了。我帶你去上面房間休息一下吧,當做補償。”
她沒有特意委曲求全,因此嗓音中還是帶了些許清冷,卻說着道歉的話,反而更加讓人想要征服她。
於是,蘇綿清楚的感覺到面前這個人看着他的眼神中,出現的幾分情.欲。蘇綿趕緊別開臉,摸到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只覺得渾身不適。
服務員有些爲難,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那名醉漢一把推開,然後色咪.咪的搭上蘇綿的肩膀,言語輕挑,“走吧美人兒。”
蘇綿忍着噁心,扶着他上樓。
服務員總覺得這樣不好,最近上面剛剛發佈了命令,說千萬要謹慎,應該是大老闆被誰對付過了。
於是,她還是忍不住去找了酒店經理,經理通過攝像頭看到了蘇綿的臉,因爲陸戰勳曾經帶着蘇煙過來喫過飯,當即以爲是蘇煙,立刻給陸戰勳打了電話。
可是,看到照片的陸戰勳,第一反應表示,這人是蘇綿。再看看她身上搭着的男人,雙眼中毫不掩飾的情緒令他噁心。
他皺了眉,立刻起身走出去。
將人扔到牀上之後,蘇綿只覺得渾身惡寒不已,努力忍耐着轉身離開的想法,出聲詢問,“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當然有!”醉漢響亮的回答了一句,晃晃悠悠的起身解.開皮帶,“陪我一晚,多少錢都可以。”
蘇綿忍住想要嘔吐的噁心感,直接轉身。
醉漢卻一下撲上去,蘇綿趕緊躲開,看他搖搖晃晃的將門反鎖,還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手指大小的小瓶子,陰險一笑,“今天有人說這裏有極品我還不相信,沒想到竟然真的有。”
他這句話聲音很小,又含糊不清,蘇綿自然沒聽到。更何況,她的注意力已經全部在那個小瓶子上了。
一看就是三無產品的藥,是違禁藥品的可能性非常大。果然,他將裏面的藥丸倒出來之後,再度向蘇綿撲過去。
蘇綿轉身背過身子拿出手機打了電話,因爲一開始就警惕着,對方又是喝醉了,跟他周旋很輕鬆。
喬與川安排的人本就一直跟在她身後,不過幾分鐘之後便破門而入,又快速關上門以免被發現。
然後,按照他們接收到的命令,第一時間先將醉漢制服。
對方似乎因爲被打斷而非常不爽,當即嚷嚷着大叫起來。抓着他的人去衛生間接了一盆水,直接兜頭淋下去,冷水的衝擊終於讓他徹底驚醒。
發現自己被迫壓在地上跪着,印象中這個房間只有美人,現在竟然突然出現了這麼多看上去健壯又危險的人。
“你、你們是誰,想幹什麼?”他只是個平時喜歡喫喝玩樂的人,遇到這種場面立刻就慫了。
蘇綿走過去,撿起遺落在地的藥丸,“這是什麼。”
他臉色一變,當即慌慌張張的開始解釋,“這、這是我進來之後,這裏的服務員賣給我的,我、我以爲這裏是專門做那種生意的,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描述一下那個服務員長什麼樣。”
聽他說完,蘇綿擡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人,對方拿出錄音筆,點了點頭。還有一個人默默走出了房間。
見已經有證據了,蘇綿吐出一口氣,拿出手機直接報警。卻在警察來之前,率先看到了趕過來的陸戰勳。
房間裏,醉漢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那扇門被人一腳踹開,一羣人警惕的望過去,卻是看到了風塵僕僕的陸戰勳,帶着一身寒意走進來。
隨意掃了一眼房間裏的一切,在醉漢面前的小藥瓶上停了停,最終落在蘇綿身上,吐出含着幾分怒氣的聲音,“爲了得到證據,你甚至利用自己,蘇綿你還真是不擇手段啊!”
而他的怒氣在蘇綿眼中,卻是因爲被抓住了證據而惱羞成怒,因此露出了一分笑容,“你不是一般人,我怎麼能夠用一般的手段?”
“你以爲你找到了什麼證據?這種違禁藥品嗎,呵,‘長夜’的教訓你還沒喫夠?”
“當然不夠,你這種人的證據,我一定要調查出來,不會讓你繼續逍遙法外!”
這個時候,醉漢口中的那名服務員也被抓過來了,與此同時,過來了兩名警察。
醉漢看到警察更加害怕,立刻指認服務員,“就是他,我手機裏還有給他的轉賬記錄!”他着急大喊。
酒店經理也立刻趕過來,剛好看到警察從服務員身上搜到了很多違禁藥品,還哭着說,“我們店裏一直都是這樣的,是我們老闆,跟我沒有關係!”
“你別在這裏血口噴人!警察同志,我們酒店經營至今,絕對沒有半點問題!”經理認真的說。
警方看着手裏的違禁藥品,公事公辦的開口,“先關門,跟我回警局協助調查。”
經理隱晦的看了陸戰勳一眼,跟着警察出去。
看着他們的背影,蘇綿忍不住上前一步,剛剛張開嘴,突然看到陸戰勳的雙眼望過來,頓了頓,等到警察走出去,蘇綿才抿了抿脣大步經過陸戰勳走出去。
陸戰勳抓了一下她的手腕,低聲在她耳邊輕語,好像情人間的呢喃,“世界上的東西,無法無中生有,幾天之後你依舊會看到這個酒店和‘長夜’一樣,放棄吧。”
這次他沒有執著,說完便放了手,好像在告訴她‘你可以隨便查,反正什麼也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