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我點了幾個菜,你看看合不合你胃口,如果不行我們再點。”
“喔,不用,我都可以,我不挑。”
白輕輕揮手拒絕了點菜,孟寒也沒客氣利落的把菜單遞到了服務員手裏叮囑了一句:“快點上菜,我餓了。”
服務員拿了菜單點頭應允,便快步離去。
白輕輕看了看手錶,好奇的問了一句:“現在才五點,你真有那麼餓嗎?”
孟寒很是認真的點點頭:“嗯,爲了今天的見面,昨晚通宵加班工作,剛剛纔搞定。”
聽他這樣說,白輕輕心裏有些內疚了。
“你沒時間其實可以改時間的。”
“是,如果是其它人大可以改,可以推,但是要見的人是你,我倒怕你改了主意。”
孟寒抿脣淺笑,黑漆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本來他說得那些話就已經讓她有些心跳加速了,再加上這撩人的眼神更是讓她面紅耳赤的。
她躲閃着他的灼熱的目光,想說點什麼來轉移話題的,可是孟寒卻並給她這個機會。
繼續犀利的說道:“說實話在遇到白小姐前,我一直都覺得這世上沒有女人能配得上我,但遇上白小姐後,我想除了白小姐,我大概不會再想娶任何人了。”
要不要這麼直接?
“咳-咳”
白輕輕喝到一半的水全給嗆了出來,十分不巧的全嗆到了對面孟寒的臉上。
孟寒閉眼蹙眉,慢條斯理的拿起紙巾擦臉。
白輕輕連忙道歉,着急的扯紙巾幫他擦乾臉上的水。
“對不起,對不起。”
手還沒碰到孟寒的頭髮,突然也不知道從哪兒伸出來一隻手一把將她的手握住。
白輕輕下意識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哪知那隻手越握越緊了。
“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你,是他。在這裏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勾引有夫之婦,好像不是一個君子所爲。”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
白輕輕猛的擡頭,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這張臉時,心跳猛的怔住了。
孟寒擦乾臉,掙開眼睛看清楚面前的男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說死了嗎?
那站在他面前的是鬼嗎?
他是個醫學工作者,這怎麼可能?
孟寒疑惑的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額頭,有溫度。
是人,他這是怎麼了?
居然真把他當鬼了。
“霍先生?您,您?”
“孟醫生,不好意思,我不是鬼,我是活生生的人,看來你要打光棍了。”
霍雲琛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脣,毫不客氣的拉開凳子坐了下來。
孟寒看了看白輕輕,又看了看霍雲琛,神情十分尷尬,但很快反應過來,端起酒杯站起來祝福道:
“霍先生,恭喜您死裏逃生,白小姐,來,祝福你,恭喜你們。我敬你們,祝你們百年.......”
“等等--”
白輕輕突然站了起來,擡手製止了孟寒的敬酒。
“孟先生有所不知,我和霍先生早就離婚了,現在的霍先生只不過是我孩子的父親而已,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這話說得清冷篤定,可謂無情無義了,
孟寒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白輕輕,又看了看霍雲琛,問道:“這意思是,我還有戲?不用打光棍?”
“不,你沒戲,我打算再和她再結一次婚。”
霍雲琛霸氣的懟着孟寒,轉眼目光灼灼的盯着白輕輕。
他是不記得他和她什麼時候離過婚了,不過就算離了也不要緊,大不了再結就好。
白輕輕不以爲然的笑道:“可笑,你說再結一次就結一次嗎?霍先生,你真的確定你記得我是誰嗎?你記得我們什麼時候結的婚,什麼時候又離了婚,因爲什麼離的婚?這些你都記得嗎?”
霍雲琛深遂的目光暗暗收緊,臉上的神色也是變幻莫測。
孟寒做在對面,目光犀利的盯着她們倆。
看這架勢,白輕輕是早就知道霍雲琛還活着,而且二個人好像早就有過交集了。
既然如此,爲什麼要出來相親?
白輕輕對霍雲琛的感情有多深,別人不知道,他孟寒可是見識過的。
這裏面肯定有情況,於是小心的開口說道:“你們二個許久未見肯定有很多話聊,不如我見撤,改開我再專程請你們倆喫飯。”
這樣夠有風度了吧?
說着便起身要走,哪知白輕輕突然伸手拉住他。
“我跟你一起走,咱們換個地方喫飯。”
孟寒看着白輕輕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再看看霍雲琛陰雲密佈的臉,他真怕霍雲琛生起氣來把他這隻手給卸掉了。
“走-”
“不能走。”
霍雲琛伸手拉住了白輕輕,那頭是孟寒,這頭兒是霍雲琛。
三個人站在那兒,氣氛有點兒劍拔弩張的意思。
“霍雲琛,你放手,你不該來這裏的,你應該留在西海陪你的小女朋友,你跑來這裏就不擔心她會傷心難過嗎?既然喜歡了人家,還和她......那你就應該對人家小姑娘負責,你這麼跑回來算什麼?”
白輕輕氣惱的質問着,上牀兩個字當着這裏這麼多人的面兒,她說不出口,但她堅信他要是有點兒自知之明就該懂她在說什麼。
但霍雲琛就是不懂。
反問道:“我和她怎麼了?倒是你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圈裏,讓我知道了我是誰,然後又一聲不響的就走了,你知不知道我一路跟着你過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公司,我跟着你的車到這裏,你又跟我說我們離婚了,你也已經在相親了,那你還找我做什麼呢?逗我好玩嗎?沒錯,你說得是沒錯,我就是不該來?我原本想着,不管我是誰,不管我忘了什麼,我只要記住這一刻我心裏腦子裏想着的人是你,想每天在一起的人也是你,這樣就夠了。但是,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霍雲琛幽深的眼眸愈加暗沉,握着她的手忽然鬆開。
語氣沉重而失落的說道:“我走,你們繼續。”
說完之後,大長腿快步邁開,風一樣的出了餐廳。
........
隔着五張桌子的大廳最後面,那張桌子上坐着四個人。
都打扮得怪怪的,大白天戴着墨鏡甩酷,還都是些老人家。
搞得那些個服務員都覺得奇奇怪怪。
“清月,你看見沒?後面來的那個男的是誰?”
“我也沒看清,但是這個背影好像,好像我們家,我們家......”
“像雲琛是不是?我也想這麼說。”
“你們兩口子是不是眼花了,怎麼可能是雲琛?”
四個老人望着前面桌子上坐得三個人,狐疑不已。
沈清月的耳朵都快豎起來了,仔細的聽着他們三個的對話。
她迷迷糊糊的就聽到白輕輕叫了一聲‘霍先生。’
於是再也坐不住了,推開椅子朝他們走去。
風風火火的腳步,滿腦子卻是兵荒馬亂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了。
都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東西。
“輕輕,剛剛那個男人是誰?怎麼看着那麼像雲琛?”沈清月疑惑不解的望着門口消失的身影問着白輕輕。
雖然懷疑那是他兒子,但是如果真是他兒子,輕輕不可能讓兒子走的。
白輕輕遲疑着沒有回答,目光閃躲。
“輕輕,那個男的倒底是誰?”
看到白輕輕的神色,沈清月心裏一緊,莫名的就着急了,
白輕輕擡頭眼神猶疑的點了點頭,準備再說點兒什麼的,但沈清月已經風風火火的追了出去。
但等她追出去時,霍雲琛人早已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