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阿遠哥哥去做飯的空檔,白輕輕找到他們住的那層。
一個二居一廳的套間,佈置的很溫馨,顏色鮮明,特別有活邊,有愛。
慕筱雅住在裏面那間,門沒關,正躺坐在飄窗上一邊給誰打着是話,一邊喫薯片。
見白輕輕進來了,立刻把電話掛斷了。
衝白輕輕翻了一個充滿敵意的白眼吼道:“小姐,這裏是我們的私人地方,我這裏不歡迎你,麻煩你出去,別逼我動用武力。”
一邊說着一邊隨手就抄起手邊的抱枕朝白輕輕砸了過去。
白輕輕眼疾手快準準的接住了,還舒舒服服的抱在了懷裏,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她對面的沙發上。
“誰讓你坐了,我有潔癖的,你給我起來。”
慕筱雅誇張的尖叫着。
白輕輕對她的尖叫完全不以爲然,擡眼掃了這屋子一樣。
雲淡風輕的說道:“都亂成什麼樣兒了,薯片掉得滿地都是,也好意思說自己有潔癖。”
“我說我有就有,這是我的地方,怪你屁事,我就是不歡迎你,你聽懂了嗎?”
慕筱雅梗着脖子理直氣壯的說着。
白輕輕也不惱,眼前這個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對待孩子她的耐心還是有的。
“我知道你不歡迎我,你不喜歡我,你怕我搶走了你的阿遠哥哥。”
聽到白輕輕涼涼的聲音徐徐傳來,躁亂不安的慕筱雅漸漸的安靜下來。
有些心虛的拿了個抱枕坐了下來嘴硬的說道:“阿姨,你未免對自己也太有自信了吧,年齡大難道也成了你的優勢嗎?”
她居然叫她阿姨,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白輕輕氣得拳頭都握緊了,差點兒沒忍住想揍她了。
但很快便又冷靜下來,對付這種不講理的熊孩子還真不能用硬的,得順毛捋。
於是臉上很快勾起一抹姨母般的微笑:“乖侄女,對長輩要有最起碼的尊重,你媽媽沒教過你嗎?”
“你叫誰侄女呢?你佔我便宜。”
“我也不想佔,可既然你都喊了,紅包還是要給的。”
白輕輕一邊說一邊還真從包裏掏出一個紅包來,這個紅包是給暖暖時多出來的一個,這會兒還真派上用場了。
慕筱雅見她掏紅包,伸手把她的紅包打掉到地上。
她本想氣她一把,讓她面對現實,知難而退的,她倒好居然不生氣,還倒佔了把她的便宜。
“誰要你的紅包,你這個女人蠢不蠢呀,我叫你阿姨是在損你,你知不知道呀?”
“我知道,可是你救了我老公,救了我孩子們的爸爸,對我來說你是我們全家的恩人,損我兩句又有什麼關係呢?”
白輕輕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眼睛,像能穿透一切的激光,看得慕筱雅渾身發熱。
心虛,倔強的否認道:“你說什麼呢?誰是你老公,那是我阿遠哥哥,我們倆青梅竹馬從小一塊兒長大的。”
“你不用騙我了,事實是什麼樣的,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你能騙得了我,騙得了大家,騙得了你自己嗎?慕小姐,我給你看樣東西。”
白輕輕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翻出來照片遞給慕筱雅。
“你看,他不是你的阿遠哥哥,他是我的老公,三個月前京都山溝裏的那場爆炸,大家都說他死了,警察讓我去認屍,我沒去,我不讓任何人去認,我像個瘋子一樣告樣所有人,我老公沒死,他不會丟下我的,他說過的會陪我到八十歲,八十歲還要給我送花的,他怎麼會死呢?”
“三個月,我每天過得恍恍惚惚的,我經常能看到他。可是隻有一眨眼,他就沒了,有時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如果我永遠睡着了,就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了。在雨裏見到他的那一刻,我依然以爲自己是在作夢,我一遍一遍掐自己,才確信那不是作夢,他真的就在我眼前。慕小姐,我老公很優秀,任何女人都會輕而易舉的愛上她。可是,他是我老公,我們有三個孩子,兩個男孩子,一個女孩兒,他們每天睡前都要聽爸爸媽媽講故事的,可爸爸已經三個月沒給他們講故事,三個月沒回去看她們了,我答應過她們,我一定會把爸爸帶回去的,我知道這也許對來說太殘忍了,太不公平了,但是我必須要這麼做。”
白輕輕語氣低沉的說了許多,眼中霧氣瀰漫。
慕筱雅的目光被那些照片所吸引,不得不說他們倆在一起是真的很般配,很養眼,她說得那些她真的讓她很感動。
“那又怎麼樣呢?他在這裏生活的好好的,他和我在一起很幸福,很快樂,雖然日子平淡得很,可是我們每天都很快樂充實。你說要把他帶走就帶走嗎?你問過阿遠哥哥嗎?他願意跟你回去嗎?對他而言,你是陌生人,我纔是親人。”
慕筱雅倔強的生氣的把手機遞還到她手裏,拒不接受她的任何說服。
“我再一次認認真真的告訴你,我對阿遠哥哥是真心的,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們倆是不會分開的。”
“那是因爲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有家庭,你覺得他還會幸福嗎?”
“有家庭又怎麼樣?結了婚不能離婚嗎?感情沒了,婚姻靠孩子來強求還有什麼意義?”
慕筱雅強詞奪理的霸道樣兒,真讓白輕輕無語。
“你憑什麼說我們沒感情了?你的阿遠哥哥就算記不起我來,也一樣會對我有感覺,從他對我態度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了。否則你不會喫這麼大的醋不是嗎?”
白輕輕脣角泛起清冷的笑意,目光冰冷的盯着慕筱雅。
那眼神冷得讓慕筱雅毫無底氣的縮了縮脖子,繼續強詞奪理道:“那你還真是自作多情了,我們阿遠對來這裏的客人都是這樣熱情的。”
白輕輕無語的瞪了她一眼,看來跟她打嘴炮是沒有用的,得要她清楚的明白現實才行。
“既然如此,如果他願意心甘情願跟我走,慕小姐可別爲難他。”
“我爲難他?打死他,他都不會離開我的。”
慕筱雅篤定的撩了撩頭髮,展現出自己無限的個人魅力。
白輕輕勾脣冷笑不屑的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真是夠幼稚的。”
白輕輕一邊說一邊往屋外走,慕筱雅不服氣了從牀上爬起來跟在她後面喊道:
“你說誰幼稚呢?”
“說你。”
“你再說一次。”
慕筱雅生氣的揚起手邊的雞毛撣子朝白輕輕抽了過去。
可是雞毛撣子連白輕輕的衣服都沒碰到呢,她整個人就被白輕輕一把給拽了起來,來了個過肩摔。
摔得她五臟六腑都快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了......
“啊,你,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你,你這是想謀殺嗎?”
慕筱雅胸口悶疼,說話都不敢太用力。
對她的指控白輕輕絲毫不以爲然,低下身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雲淡風輕的說道:“我忘了告訴你,我跆拳道黑帶,以後別在我後面搞偷襲,沒有用的,因爲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語氣清冷帶着一絲嘲弄,走前還故意拍了拍她的肩膀。
力道不算大,可是對於慕筱雅來說卻已經快要把她拍散架兒了。
“我要告訴阿遠哥哥,你欺負我。”
“好,你去說呀,看看他信你還是信我。”
白輕輕不以爲然的聳聳肩,緩步離開。
對小丫頭片子小懲以戒之後,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廚房那邊兒飄來陣陣香味兒,那香味兒勾得人食慾大開。
白輕輕順着香味兒就往廚房去了,真想看看他穿上圍裙在廚房一本正經的做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