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總,是不是不好?你告訴我哪兒不好,我改。”
圓圓小心翼翼的問着,生怕自己的設計氣着白輕輕,以後再也不讓她設計東西了。
白輕輕迎上她滿是期待在眸子微微笑了笑,走到辦公桌後坐了下來。
拿起畫筆,在她的設計稿上從容的添了幾筆。
再遞到圓圓的面前,圓圓接過畫紙,滿臉驚喜的朝白輕輕豎起了大拇指。
“白總就是白總,厲害呀,本來我都要放棄的東西,被你這麼一改,立刻高大上了。”
白輕輕微微笑了笑,對圓圓的誇讚並不以爲然。
“其實你的進步很大,很有潛力和發展的空間,加油。我看好你的。”
聽到這話,圓圓更是開心到飛了。
“真的嗎?真的嗎?白總你真是我的伯樂,我愛死你了。”
說着便要過來抱抱,被白輕輕一個嫌棄的眼神給制止了。
聽說白輕輕來了,ada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到辦公室來了。
“我的白姐姐,你可出現了。你知不知道每天只能在八卦新聞上看到你的消息,那種滋味有多難受?”
ada風風火火的奔來,張開雙臂要抱白輕輕。
白輕輕躲不過,只能被她抱了個滿懷。
噘嘴很不滿意的說:“你很難受嗎?我怎麼看着你現在特別爽呢?”
“爽?姐姐,你知道嗎?上次楚嫣開什麼婚紗店,不是盜了你的那件圖去嗎?好傢伙一下子火得不行,都跟約好也似的來訂婚紗。沒辦法,我只能把你打算用來辦展用的樣稿全都用上了。你要再不出現,我都要被那些刁鑽,要求多得命的新娘子們給折磨瘋了。你來了,就不準走了,再給我設計十款婚紗再走。”
ada摟着她不鬆手,嬌蠻霸道的說着。
白輕輕不太習慣於人如此親密,可是那個人是ada也就忍了。
“好了,好了,答應你了。”
見白輕輕答應,ada才滿意的鬆開手來。
好像說其實就算她不求她,她也要專心工作了。
因爲這公司已經不是她的了,她現在她一樣只是員工而已。
但看到ada那麼興奮,他又不忍說出口了。
以後,慢慢再說吧。
在公司逗留了一小會兒,和ada聊了好多,ada的問題就像滔滔江水綿綿不絕,比外邊的八卦記者的問題還要多,白輕輕也就避重就輕的簡單的回答了一部分。
ada對她的去z國當志願者找到抗病毒血清救了霍雲琛一命的事情分外感動,原本以爲都只是八卦亂寫的,可是沒想到她真有那麼大的勇氣。
直朝她豎大拇指讚許的說:“白輕輕,從今天起你是我的我的偶象。”
ada意猶未盡打算繼續深聊,可是白輕輕的手機就特別不合時宜的響了。
是秋姨,秋姨打電話來無非就是顧綺夢又不知道整出什麼幺蛾子了。
她只能匆匆別過ada,快步離開。
ada送她出門,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爲了替霍雲琛分憂,她特意把電話號碼告訴了秋姨,以後顧綺夢的事情就都交給她了。
經過了昨晚後,秋姨似乎也看出了誰纔是霍先生心尖上的人,對她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這麼勢利的人,她還真不喜歡。
不過她事情做得很好,照顧顧綺夢也算細心,她也就不跟她計較那麼多了。
討生活的人,其實也挺不容易的。
回到夢園,秋姨就着急的領着她進顧綺夢的房間。
打開門,房間裏情景讓白輕輕心裏直發毛。
滿地,滿牀的烏黑微卷的頭髮,從梳妝檯一直延伸到飄窗。
顧綺夢坐在飄窗上,望着窗外陰暗暗的天空。
手裏拿着把剪刀,有一搭沒一搭的剪着自己的頭髮。
有好幾下都戳到頭皮了,鮮紅的血粘在頭髮上,把頭髮變得溼噠噠的,看得人心裏跟着一緊一緊的。
沈清月急得直跺腳,是真拿她沒辦法了。
見白輕輕回來,立刻迎了上去無奈的說了一句。
“也不知道她又是怎麼了?也不讓人靠近她,拿着把剪子把自己頭髮都快剪禿了,這萬一要是戳着脖子了怎麼辦?”
沈清月直嘆氣,看着手裏的巧克力鬱悶死了。
白輕輕抿脣笑了笑,擡手從沈清月的手裏拿過巧克力輕聲說了一聲:“媽,您別跟着操心,您和爸回雲輕園去住好了,孩子們也想爺爺奶奶了,這裏就叫給我和雲琛。”
這話說雲淡風輕,並沒有帶什麼情緒,可是沈清月卻愣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木訥訥的點頭應道:“啊?喔,喔。”
腦子裏其實還是一片空白的,伸手拉了一把霍之恩問道:“她剛纔叫我什麼?”
“她叫你媽,還叫你回雲輕園陪孫子孫女們。”
“真的嗎?你確定沒聽錯?”
“大概是聽錯了吧。”
霍之恩故意逗着老婆,他知道他老婆等這天是等了很久很久了。
沈清月知道他又在逗自己,伸腳使勁兒踩了他一眼。
再回頭,白輕輕已經快走到顧綺夢身邊了。
“輕輕別過去。”
沈清月閃電般的攔了上去,顧綺夢手裏的剪刀離白輕輕的臉只差一毫米的距離時,沈清月一手伸了過去,手掌心抓住了剪刀奮力的把剪刀給奪了過來。
霍之恩緊張壞了,趕緊迎了上來。
“你沒事吧,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霍之恩把沈清月的手攤開,掌心全是血。
霍之恩心疼壞了,衝着顧綺夢大聲吼道:“我看你不是傻,你是瘋,你得了失心瘋想要纏着我兒子一輩子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休息,我現在就讓人送你去療養院。”
顧綺夢見自己撞禍了,立刻縮成一團躲進了窗簾裏。
白輕輕連忙牽着沈清月的手出去,讓秋姨拿來醫藥箱親自替沈清月包紮。
從前以爲,自己永遠都不會原諒這個女人,也不會和她共處一個屋檐下,可是現在她心情卻是出奇的平靜。
在那個小山村的那一晚,劉真奶奶的話教會了她很多,寬恕遠比恨來得要容易多了。
她不想再恨了,相信媽媽也一定早就原諒她了吧。
從前的一切,就到此爲止吧。
畢竟她現在也是一個願意不顧一切爲你擋刀子的人。
沈清月全程沒說話,忍着疼也不敢打破這份寧靜。
這一天,她想不都不敢想。
她不期盼這孩子能原諒她,只希望她和兒子能夠好好的。
“好了,媽,下回可不能這麼莽撞,我寧可自己傷着也不想您受傷。”
白輕輕抿脣淡淡的笑了笑,慢條斯理的把藥箱收好。
“喔,好,不,那不行,傷着你可不行,我老了死了都無所謂,你可不行,傷一點兒都不行。”
沈清月有些緊張,語無倫次,表現得有點兒像個備受兒媳婦欺負婆婆小心翼翼的。
霍之恩都一直鱉着笑。
“行了,聽媳婦的,我帶你回雲輕園去。”
“回雲輕園?喔,好,好。”
聽到要回雲輕園,沈清月別提多開心了,她可想壞了那三個小東西。
送她們離開後,白輕輕又去了顧綺夢的房間,給她端了一碗冰糖燕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