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劉雨剛纔打電話來說少奶奶和陸知年走了。”
正在給顧綺夢擦臉的霍雲琛聽到這話,手微微一頓。
擡頭目光犀利的看着劉沫,劉沫最怕的就他用這種眼神看着他了。
這會兒渾身不舒服,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酒吧裏的視頻是誰傳出去的?是誰把這件事情鬧得這麼大的?又是誰弄了那麼多人到雲輕園去騷擾她的?這些事情你查到了嗎?”
霍雲琛語氣沉冷如冰,眉頭緊蹙,臉色陰沉得很可怕,但是給顧綺夢擦臉的動作卻依舊溫柔。
“查了,是一個八卦雜誌的小記者,我已經讓她把微博刪除併發微博道歉了,至於那幫去雲輕園騷擾少奶奶的人,很有可能是陸知年安排的。目前只是推測,我還沒找到證據。”
劉沫小心翼翼的說着,時不時的擡頭偷偷看一眼霍雲琛的表情。
霍雲琛臉色陰沉,沒有過多的表情。
很安靜,可越是這樣的安靜,就越是可怕。
暴風雨即將來臨前通常都是格外的寧靜的,劉沫屏息以待,反正他橫豎也是逃不了的。
但他等了好久,等霍雲琛大發雷霆之怒,霍雲琛卻並未如他所願。
慢條斯理的把毛巾放到臉盆裏,起身站了起來從劉沫的身邊走過。
語氣低沉的問了一句:“劉真呢?最後他好像沒什麼動靜?我記得我當初是拜託他了,讓他好好照顧和保護輕輕的,他人呢?”
霍雲琛一邊說着一邊從桌子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根菸,夾在了修長的食指與中指之間。
劉沫見狀趕緊過來點火,一邊點火一邊若有所思的答道:“說來也奇怪,自從那小子被警局停職了之後,也不知道成天在忙些什麼,好久都沒見到他了。”
霍雲琛吸了一口煙,目光沉沉的盯着劉沫,一言不發的盯着他。
似在沉思,又似在審視什麼。
劉沫被他這眼神嚇得都快要給他跪了,他真是受不了這種極具威懾力的眼神。
心虛的說道:“先生,要不我派人去找找?”
霍雲琛依然沒的作答,煙霧繚繞之間他清俊無比的臉龐更顯深刻。
他在腦子裏把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細細的梳理了一遍,忽然起身將手裏的菸頭用力的摁在了菸灰缸裏,爾後闊步走出病房。
“先生,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去接少奶奶回家。”
“喔,好,好,早該這樣的。“
劉沫跟在霍雲琛後面欣喜不已,只要先生肯去接少奶奶回家,這一切就都好辦了。
隨外面那些八卦怎麼寫都好,只要霍先生心裏有少奶奶,他相信少奶奶這就夠了。
......
白輕輕第一次到陸知年的私人別墅,地處市中心繁華地帶,這裏本是霍老爺子給霍雲琛準備的婚房,可是霍雲琛因爲白輕輕三年前的突然離世,對霍老爺子心生怨恨登報斷絕關係。
如今這一切都變成了陸知年的了,陸知年拿着別人的東西都能享受得如此心安理得,臉皮還真是厚。
陸知年帶着白輕輕參觀的時候,白輕輕表面笑着,內心卻不停的暗自罵着他。
不過這宅子是真大,裝修偏歐式風格,奢華得不像樣子,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似的。
陸知年陪了她一小會兒,就聽到保鏢拿着手機找他接電話。
陸知年抱歉的朝她笑了笑說道:“我去接個電話,你自己隨便逛逛。”
白輕輕點頭抿脣微微的笑了笑,“你去幫吧,不用管我。”
看着陸知年走開的背景,白輕輕算是鬆了口氣,終於不用敷衍他了。
終於不用被他牽着鼻子轉,看一些他想讓她看到的東西了。
這宅子這麼大,設計也是四通八達,莫名的覺得這裏面應該藏着許多祕密。
但是花園,書房,餐廳,還有客房,她全都看過了,並沒有任何異樣。
現在她唯一沒進去就是主臥了,那是陸知年休息的地方,也是他卸下所有防備的地方。
那裏會不會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祕密?
白輕輕一邊這樣想着一邊找到了陸知年的臥室,門沒鎖他輕輕一推便進去了。
陸知年沒鎖門?
那是不是意味着這裏面根本沒有她想要找的東西。
臥室很大,裝修相比外面這裏要簡單得多。
牀很大,屋子也收拾得很乾淨,整潔,一塵不染。
牀頭櫃上放着一個相框,那是這件屋子裏唯一的擺設。
白輕輕徐徐的朝牀邊走去,她很好奇那是一張什麼樣的照片。
也許那張照片裏能藏着某些線索......
走近時被牆上鏡子裏映出來的自己嚇了一跳,她緊張的拍了拍胸脯平復了一下心情。
才發現陸知年的牀邊的一整面牆都是鏡子做的,躺在牀上時可以從鏡子裏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一舉一動。
白輕輕的腦子裏莫名的就想起了當初在歐洲f國的城堡更衣室裏,他和霍雲琛在更衣鏡前的情難自禁。
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真不知道陸知年每天對着一面鏡子睡覺晚上不會被自己給嚇醒嗎?
她好奇的站到了鏡子前,伸手摸了摸鏡子,總覺得那裏不對勁兒。
鏡子的那面是什麼?
會不會是另一個房間?
想着她便擡手輕輕的敲了敲鏡子,仔細聽着裏面的動靜。
很安靜,並沒有任何動靜。
她失望的坐回了牀邊,望着鏡子裏的自己發了會兒呆。
目光再次落到那個相框上,正準備伸手去拿,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陸知年進來了,白輕輕立刻縮回了手緊張侷促的站了起來。
“輕輕,原來你在這兒?我找了你好久。”
“我有點累了,想躺會兒,可是看到這面鏡子,我又睡不着了。”
白輕輕俏皮的笑了笑,指着鏡子開玩笑的說着。
陸知年款款走近面帶深情的微笑。
聲音溫柔,情深徐徐的說道:“知道我爲什麼要在這裏安這樣一面鏡子嗎?”
“爲什麼?”
“因爲我害怕,我怕孤獨,我怕天黑,怕只剩下我一個人。”
他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憂鬱的神情,擡手輕輕的撫了撫白輕輕的頭髮。
“輕輕,今晚留下來陪我吧。有你在,我再也不會害怕孤單了,有你在,我就再也不會只是一個人了。”溫溫的氣息撲面而來,男人的身體越靠越近。
白輕輕心臟狂跳,下意識的後退直到身體抵到冰冷的鏡面牆上,退無可退。
陸知年撐起雙臂,將白輕輕困在方寸之間逼着她與自己對視。
情深許許的說道:“輕輕,嫁給我吧,霍雲琛他不在乎你,他不要你,我要你,我在乎你。我一定會好好愛你的,我願意把我的一切都給你,甚至是我的命。”
說到激動時,陸知年雙手緊緊的抓住了白輕輕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了,白輕輕退無可退,心臟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感覺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