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都是因爲師傅對霍太太的心思路人皆知了,否則的話師傅也不至於被人這麼冤枉。
白輕輕低眉嘆了口氣,心裏說不出來的沉重。
這輩子劉真的情意,她是沒法還了。
但願有來生吧。
“那他停職之後都去幹了什麼?”
“還能幹什麼?上面不讓查,他就偷偷查呀,反正他都不是警察了,也沒有管得了他了。”
“那他查到了什麼嗎?“
白輕輕迫切的追問着。
關彤彤定定的看着她,目光閃爍的搖了搖頭,反問道:
“你說會不會是師傅查到了什麼,所以纔會失蹤。那這件事一定和陸知年有脫不了的干係?”
白輕輕沒有答她,心裏咯噔一沉,好像一下子跌入了萬丈深淵。
她不想承認這事和陸知年有關,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天天的案子的確疑點重重。
之前她沉浸在天天死裏逃生的興奮狀態,對陸知年感恩戴德,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劉真當初說得那些話是並非完全是臆想,天天的案子裏,天天精神失常不願與人交流,楚嫣成了植物人躺在醫院,所有的事情都是陸知年在哪兒自說自話。
問題的源頭還在陸知年哪兒,他是受害人,但現在看來也成了最大的受益人。
“霍太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們沒有證據又不能直接去搜查,你說那個陸知年會不會把師傅滅口了?”
滅口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關彤彤的眼淚已經掉出來了。
着急的哭着,緊緊抓着白輕輕的手救她:“霍太太,白姐姐,求求你看在我師傅都是爲了你的份上,你救救他好不好?現在只有你可以接近得了陸知年,只有你才能找到證據,只要你能找到關鍵證據我們就可以申請搜查。”
白輕輕怔怔的望着關彤彤,明明她纔是警察,可她此時卻無助的像個孩子。
她心好塞,她打算離開京都了,打算離陸知年離得越遠越好。
可是現在看來,她走不了了,至少在沒有找到劉真前,她是不會走的。
離開咖啡廳,關彤彤滿心期待的目送着她的車子離開。
那焦急又充滿渴望的眼神,讓白輕輕不敢多看一眼。
她也怕呀,她怕陸知年真的是隻羊皮的狼,她更怕劉真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少奶奶,我們去哪兒?”
“去遠東集團。”
“你去遠東集團幹什麼?”
劉雨不解的問着,從後視鏡裏仔細的觀察着她的神情。
也不知道那小警花都跟她說了些什麼,從咖啡廳出來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好。
這怎麼還要去遠東集團呢?
遠東集團可是陸知年的地兒,難道她要去找陸知年?
劉雨被自己大膽的猜測嚇到了,立刻說道:“少奶奶,霍先生昨天晚上回來了,這代表什麼?這代表霍先生心裏惦記着你,這個節骨眼上你可不能去找陸知年,讓那些狗仔拍到可不好,再萬一讓霍先生誤會了怎麼辦,你要再想讓霍先生回家就難了。”
劉雨一臉憂心忡忡的看着白輕輕,車子開得很慢。
劉雨的話讓白輕輕大喫一驚詫異的問道:“你說什麼?昨天晚上霍雲琛回來過?”
“對呀,你喝得爛醉的還是先生照顧你的。”
“他照顧我?”
白輕輕臉上莫名的泛起一嫣紅,原來昨天晚上那不是夢。
那是真的,她和霍雲琛接吻了,還差點兒就滾了牀單。
只是他後來爲什麼走了?
劉雨看少奶奶在發愣,臉色還泛紅,心裏暗喜。
看來昨天晚上是發生了什麼的。
“少奶奶,你和霍先生昨天晚上有沒有那個......”
“那個?”
白輕輕翻了個白眼,故意反問道。
劉雨急了不好意思的笑道:“就是那個呀,少奶奶你明知故問。”
“沒有,你想太多了。如果我沒記錯,他後來好像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的走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那不是個夢,霍雲琛是真的回來了,而且還在她們倆纏綿正濃的時候推開她,連頭也沒回就走了。
既然放不下那個女人,又回來作什麼?
究竟是什麼意思?
劉雨看到白輕輕的臉色從羞澀變爲怨怒,看樣子情緒不太對勁兒就小心翼翼的問道:“少奶奶,那我們,我們還要不要去遠東集團了?”
提到遠東集團,才把白輕輕的思維拉回正確的軌道。
她現在沒時間理會霍雲琛到底怎麼想的,放不下顧綺夢又偷偷跑回來招惹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劉真,因爲她的天真才讓劉真陷入了險境,她又怎麼可以坐視不理。
“不去遠東了,我們去公安醫院。”
“公安醫院?”
劉雨又驚了,今天的少奶奶這是怎麼了?想幹什麼?
“對,我想去看看楚嫣。”
“看楚嫣?喔,好,好。”
劉雨立刻調轉車頭,朝公安醫院的方向開去。
一路上也是喋喋不休的控訴着楚嫣的種種不是。
“少奶奶,要我說那個楚嫣就是個白眼狼,您對她那麼好,對她就跟親生妹妹似的,她還不滿足。居然還綁架天天少爺,還要殺天天少爺,明明她把少爺綁了還天天在我們面前裝好人,你說她演技這麼好,怎麼不去當演員呢?”
“少奶奶,你也別爲她難過,她有今天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與人無憂的。”
白輕輕神情複雜,一直沒有答話。
頭瞥向窗外,看似漫不經心,但腦子裏卻努力的思索着整件事情的前前後後。
楚嫣那天晚上苦心勸她不要傷心時說過,她說天天一定不會有事的。
所以,她應該不會想要殺天天的。
正想不通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
公安醫院幾個大家赫然入眼,白輕輕先一步下車,劉雨去停車。
楚嫣是作爲涉嫌謀殺的嫌煩被羈押在這兒就醫的,她的病房外都有警察24小時看守着。
進去探試她是需要申請的,白輕輕給關彤彤的了個電話。
門口的警察很快就讓她進去了,楚嫣躲在牀上緊閉着雙眼,寧靜,安祥,像個被詛咒沉睡了的公主。
那張和楚喬有着八分相似的臉,勾起了白輕輕許多的回憶。
“楚喬,對不起,我沒保護好她。”
她緩步走到病牀邊坐下,語氣低沉沉的說着,胸口好像被塞進去一塊大石頭似的。
擡手輕輕的握着楚嫣的手自言自語的問道:“你爲什麼要那麼做?真的是你做的嗎?究竟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好多好多問題在腦子裏來回的打架,她真的覺得自己的智商都有點不夠用了。
楚嫣沒什麼反應,除了心電檢測儀上的跳動的紅線顯示着她還活着之外,再也看不到她任何其它的反應。
等她醒來,已經來不及了,她要親自去查,親自去把這個謎底揭開。
爲了劉真,也爲了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