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白輕輕百思不得其解,喫晚餐的時候完全心不在焉。
餐桌上,另外兩個人都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夾菜,那親熱勁兒看得旁邊站着伺候的傭人都看不下去了。
個個都在朝方姨使眼色,想着讓方姨提醒一下少奶奶,至少也給霍先生夾夾菜。
霍雲琛坐在主位,白輕輕坐在他下面的第一個位置,李小米坐在白輕輕的對面。
幾個孩子依次往後坐,除了天天之外,各自都有保姆在照顧着。
喫飯的時候大家都很安靜,方姨特意主動給白輕輕盛湯。
“少奶奶,你身體剛好,多喝點兒這個湯補一補。”
一邊說一邊給白輕輕使眼色,白輕輕這才意識到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女人笑容格外的燦爛明媚。
她面前的盤子裏裝着的都是剝好的蝦殼兒,和挑好刺的魚。
看她那得意的樣兒,就知道一定是霍雲琛替剝的。
心裏好氣,大口的喝了一口湯讓自己鎮定鎮定。
霍雲琛低頭喫飯,動作優雅,專心致至,心無旁騖。
某個女人看着霍雲琛兩眼直放光,就差流口水了。
白輕輕看着到她就胃口,刻意的拿精緻的黃金湯勺敲了敲白玉瓷碗的邊沿。
“方姨,快點拿個口水巾給李小姐墊一墊了,你看她的口水都要掉碗裏了。”
白輕輕這麼一說,站在一邊伺候的傭人都捂着嘴偷笑着。
霍雲琛依然沒反應,貼心的又放了一個剝好的蝦放到小米麪前。
李小米纔不管誰笑不笑她,她只管撒嬌就好了。
“雲琛哥哥,謝謝,你知道嗎?你是這個世上第一個爲我剝蝦的男人,我真的好感動。”
扭捏作態的樣子,嗲到人骨頭不都酥掉了的聲音,白輕輕不禁打了個寒顫。
看到她正在喫霍雲琛給她剝的蝦,她突然站起來伸手把那盤剝好殼的蝦拿到自己面前來了。
“嫂子,你,你這是幹什麼?”
李小米委屈巴巴的說着,目光求助的看向霍雲琛。
霍雲琛依然沒吭聲,目光涼涼的看着白輕輕。
她喫醋了,那天晚上不是還說要放棄他了嗎?
現在知道喫醋了?
白輕輕拿起刀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纔不管什麼李小米,霍雲琛怎麼看呢。
“嫂子,這是雲琛哥給我剝的。”
“是嗎?你光看着我老公就已經流口水了,還用喫嗎?睜大眼睛看着他就飽了呀。”
白輕輕不屑的白了她一眼,她就是當着霍雲琛的面兒欺負她了,她能怎麼的。
她喜歡玩陰的暗裏使刀子,可她白輕輕還就喜歡當着霍雲琛的面兒欺負人,她倒要看看霍雲琛能把她怎麼着。
經過了前幾次的過招,霍雲琛對李小米的態度也並沒有那麼的維護,所以她纔有了這樣的底氣。
李小米跺着腳氣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嬌嗔的喊道:“嫂子,你,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嗎?那我就再過分點兒好了。”
白輕輕一邊說着一邊站起來,身子突然就靠近霍雲琛。
猝不及防的就貼上去一個吻,吻得霍雲琛如雲裏霧裏一般。
其實也不是猝不及防,他可以躲開不這丫頭得逞的,但他忽然覺得她這樣霸道的吻味道還真不錯。
李小米氣得雙手緊握,眼淚巴巴的淚。
她真想掐死她,掐死她一了百了了。
但是霍雲琛在,她不敢。
她不能破壞自己在霍雲琛心裏的美好柔弱的形象,她必須咬着牙忍着。
天天看到媽咪吻了爹的,立刻鼓掌爲媽咪慶祝。
兩個小東西也不喫飯了,都跟着鼓掌。
方姨看到少奶奶如此霸氣,也忍不住跟着鼓掌,然後大家都鼓掌了。
李小米簡直尷尬死了,恨不得地上能有個洞,然後鑽進去永遠別出來。
白輕輕還是頭一回強吻自己老公,以前都是他主動。
這回也輪到她霸道強勢一回,感覺好像還不錯!
當她意識到大家都在看着她們的時候,立刻從他身邊彈開坐回自己的位置。
剛纔在氣頭上並沒有覺得自己的做法有多大膽,可是現在冷靜下來,在衆目睽睽之下,她的臉還是發熱,發紅,紅到了耳朵了。
小山竹見媽媽吻了她親愛的爸爸,於是也從自己的位置上跳下來,小腿飛快的跑到爸爸的身上坐下:“爹的,我也要親親,我也要親親。”
小丫頭不由分說的爬到爸爸腿上要親爸爸的嘴巴,霍雲琛左躲右閃的說:“你只能親臉。”
“爲什麼?媽咪都可以親嘴嘴,我也要親嘴嘴。”
“因爲嘴嘴只有媽咪可以親,任何人都不可以。”
霍雲琛眼神溫柔的看着女兒耐心的給她解釋着。
小山竹似懂非懂,但還是聽話的在爸爸的右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又在左臉頰上親了一口。
小山竹剛親完,康康也從座位上跳了下來。
“爸爸,我也要親你的臉。”
好吧,好好的一餐飯變成了親爸爸大會了。
白輕輕心裏暗笑,霍雲琛剛纔說得那句話讓她心裏瞬間暖暖的,得意的看向李小米語氣霸氣的說:“小米妹妹,聽到了嗎?我老公的嘴只有我可以親,女兒不可以,妹妹更加不可以。”
李小米握着筷子的手恨不得把筷子給掰斷,卻又只能強顏歡笑。
“當然,嫂子真幸福。”
看見她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白輕輕真是爽翻了。
奇怪的是霍雲琛居然並不幫她,無論是在人工湖,還是在餐桌上,她欺負她,霍雲琛就跟看不見似的。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看來這個男人也並不是完全被這個女人迷惑的,至少現在還沒有。
晚飯過後,陪着孩子們散了一會兒步,然後幫他們洗澡,講完睡前故事再回到房間。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白輕輕心裏莫名的感覺到心底一陣荒涼。
可是怎麼辦呢?
某個男人就愛睡書房,那就讓他睡好了。
難道要她去求他回房間睡嗎?
搞得她好像有多飢渴似的,堅決不去。
她洗了個澡出來,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
一點兒睡意都沒有,於是悄悄的跑到書房門口貼着耳聽了聽裏面的動靜。
某個人似乎還沒睡,正在講電話。
聽到有人來了,白輕輕又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
剛坐下,方姨端着牛奶進來了。
“少奶奶,我剛熱好的牛奶你給先生送過去,順便問問他要不要回房間睡覺。”方姨語重心長的說着。
白輕輕立刻搖頭,“我不去,我憑什麼去求他?我生病了他還惹我生氣,還把那個女人帶回來氣我,我纔不要去。”
“少奶奶,夫妻倆在一起哪兒有不吵架的,更何況先生把那個女人接回來,也只是當作客人借住,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
“還不過分,他都給那個女人剝蝦殼兒了。”
“他那是在故意試探你的,結果你的表現他很滿意。”
方姨一邊說一邊壞壞的笑着。
白輕輕想到今天主動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強吻他的事情,臉一陣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