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眉眼間仍有那麼一絲憂傷。
白輕輕知道,他一直想有個和美溫暖的家,父母恩愛,老公安祥。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各自分散,或許因爲她的存在,他與父母要永遠這樣分開。
想到這些她心裏便隱隱作痛。
她捨不得他難過,可是她又真的做不到原諒沈清月,就像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
喫過早飯和霍雲琛一起去上班,霍雲琛在莎娜的附近把她放下,看着她進了公司大門才讓劉沫開車離開。
白輕輕進了公司,似想到了什麼又折返了現來。
那個女乞丐又坐在哪兒了,只是這會她穿上了上次她讓人送給衣服。
本來好好一件衣服卻被她穿成了破爛兒的感覺。
她一直低着頭,總也看不清她的臉。
白輕輕對這個女人充滿了好奇,於是踱步走了過去想要一探究竟。
剛剛邁出去兩步就被一個女人叫住了。
“你好,請問你是在莎娜國際上班嗎?你們這是不是招聘設計師?”
白輕輕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是來應聘的,我叫李小米。”
女人伸出手來與白輕輕握手,白輕輕禮貌的伸手與她輕輕的握了握。
“你好,你說你叫什麼?”
“李小米。聽說你們這兒的老闆娘是霍雲琛霍先生的太太是真的嗎?”李小米一臉好奇的問着。
她來之前在網上搜索了許多關於霍太太的信息,但是並沒有獲得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索性就打着招聘的明義來看看,這位傳說中的霍太太倒底長成什麼樣兒,到底和她的雲琛哥哥般不般配。
白輕輕眉頭輕皺,一臉淡定的笑了笑淡淡的回答道:
“嗯,好像是的。”
李小米對於這樣的回答顯然有些不太滿意追問道:“你在這裏上班你沒見過她嗎?她長得怎麼樣?”
白輕輕嘆了口氣徑直朝電梯走去,不太想回答她的問題。
李小米卻是窮追不捨的跟進了電梯繼續問:“你該不會沒見過吧,你是不是等級太低不夠資格見她?”
白輕輕越發不想理這個自以爲是的女人,電梯門在關上時楚嫣鑽了進來。
看到白輕輕在裏面很是親暱的喊了一聲:“輕輕姐,早上好。”
還沒等白輕輕說話呢,那李小米便迫不及待的伸手打招呼。
“你好,我是來應聘的。我叫李小米。你是這裏的設計師嗎?那你一定見過霍太太了吧,你可以跟我說說她嗎?比如她爲人怎麼樣?長得怎麼樣?都說她是設計鬼才是真的嗎?會不會是徒有虛名?”
這一連串的問題把楚嫣都給問懵了,擡眼望着白輕輕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心裏暗罵這女人腦子進水了嗎?這霍太太不就站在她身後嗎?
她居然還當着本尊的面兒懷疑人家的設計。
就這樣的傻逼也想來面試設計師,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
楚嫣都拿眼睛瞪李小米了,李小米還是不以爲然。
見她不回答便說:“你知道嗎?霍雲琛是我義兄,他說過他會罩我一輩子的。我來這裏也不是爲了應聘的,我就是太看看我這個嫂子是圓是扁。我根本就不在乎這裏的工作,我要是想要工作我義兄會給我安排不知道多好的工作。”
這牛皮吹得楚嫣都瞠目結舌了,白輕輕一直很冷淡面無表情。
出了電梯徑直走到自己的辦公室,楚嫣連忙跑去給她開門。
還刻意的大聲喊了句:“霍太太您慢着點兒。”
李小米在後面跟着呢,聽到楚嫣叫白輕輕霍太太,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拿手掏了掏耳朵才確定,剛纔的確是在叫那個女人霍太太。
就她?
這麼普通的一個女人怎麼配得上雲琛哥呢?
李小米狠狠的跺了跺腳轉身一溜煙兒跑了。
辦公室裏,楚嫣已經笑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怎麼會有這種女人,蠢也要有個度嘛,居然當着霍太太的面兒找霍太太,還說是霍先生的義妹,你說她傻不傻呀,她都是霍先生的義妹了會不認識自己嫂子。”
見她笑得那麼開心,白輕輕也跟着笑了笑。
之前一直擔心李小米,現在見到本尊忽然就不擔心了。
這個女人顯然腦子是被門擠了,明明三十好幾的年紀了,偏偏還要裝天真,裝可愛。
她這是把自己定位在了十四歲那年了嗎?
想到這裏便立刻拿出手機來給霍雲琛發個信息。
“老公,你猜我剛纔看見誰了?”
滿心歡喜盼着霍雲琛回信息,但是霍雲琛真在開會。
手機留在了辦公室,自然沒辦法回她。
想想還是中午喫飯再說,就把手機放下了。
腦子裏忽然來了靈感,立刻拿起了畫筆到自己的畫架子上畫了起來。
楚嫣見她一臉投入的模樣兒,便不敢打擾了悄悄的關上門離開了。
這一副作品可謂一氣呵成,靈感主題是飛場不羈的青春年少。
整整花了她三個小時的時間,完全投入的時候不覺得累,放鬆下來後便頓時覺得困頓了。
但看到自己畫出來的成品後,就一點兒也不覺得累了。
擡手看了看手錶也快到了喫午飯的時間,就丟了筆出門了。
走出公司大廳時,看到一羣人圍在那個女乞丐的身邊指指點點的,似乎在議論什麼。
白輕輕好奇就走了過去,隔着人羣看到那個女乞丐正在拿手不停的摳自己的臉。
雙手捂着臉時,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
但當她把手拿開時,她着實嚇了一跳。
“這個女人太可憐了,聽說她原本長得很漂亮的,可是後來被小三潑了硫酸,把整張臉都毀成這樣了。老公也不要她了。”
“我還聽說了,她老公不僅不要她,還把她肚子裏的孩子給生生踹掉了。哪個女人受得了這種打擊自然是瘋了。”
“天呀,那個渣男太過分了。”
“我還聽說那個小三在這附近的樓裏上班。”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着,個個都對這個女人抱以無限的同情。
女人似乎聽懂了她們說得話摳臉的動作停了下來,伸手朝女人們抓了過去。
女人們尖叫着躲開,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她。
她嘴裏沙啞着好像在說什麼,但卻又沒有聽得懂。
“我們快走吧,這個女人太恐怖了。”
“快走吧,快走吧。萬一她一會發瘋了把我們當成小三怎麼辦?”
這麼一說衆人迅速的散開了,只留下了站在不遠處的白輕輕。
那女人朝着白輕輕伸手,張着嘴很努力的想說話,但一個音也沒發出來。
白輕輕不忍,將自己包裏的水杯遞了過去。
女人抱着水杯如獲至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喝得太急嗆着了。
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彷彿在把自己的喉嚨咳破一樣。
白輕輕心軟走上前去幫她拍了拍背,當時她並沒有在意她身上的衣服有多髒,頭髮有多髒。
只是着急想幫她,就那麼做了。
“你餓嗎?我帶你去喫東西吧。”
白輕輕小聲的問了一句。
女人擡眼看着她,被硫酸毀得面部潰爛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笑容,使勁兒的點頭。
“那我們走吧。”
白輕輕起身走在前面,沒走兩步就接到了霍雲琛打來的電話。
“喂,老公。”
白輕輕親暱的叫着,臉上不經意間綻放着快樂的笑容。
跟在她身後的女乞丐目光四處打量着周圍,原來無助呆滯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陰森。
白輕輕的周圍百米之內是有保鏢跟着的,都是穿着便裝並不容易發現。
但女乞丐犀利的眼神很快就發現了這些人的存在,發現有人在盯着自己立刻老實的低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