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男幫着輕輕換好衣服出來,很不友好的瞪了一眼霍雲琛說:“霍先生,你要忙的話你就去忙吧,輕輕交給我了。我們倆也有很久沒見面了,我也有很多話要跟她說的。”
她是認真的,她心裏何嘗不是和霍雲琛一樣害怕着,怕以後沒機會......
但霍雲琛一點兒面子也不給她,上前一步牽起了輕輕的手,很紳士的應了她一句:“我不忙,再忙陪老婆的時間是必須要用的。走吧,想喫什麼儘管開口,我們請你。”
柳如男氣得腮幫子鼓鼓的,衝着輕輕擠眉弄眼的。
輕輕看着她只是笑,一臉不關我的事的笑着。
“明月樓,今天非得好好宰你一頓不可。”
“好,別說一頓飯了,就是一輩子喫他的,某人還是不至於破產的。”
霍雲琛別有深意的看了柳如男一眼,勾脣壞壞的笑了笑。
“某人?誰是某人?什麼意思?”
柳如男追在身後一臉不解的問着。
霍雲琛卻只是笑而不答,輕輕的臉色卻漸漸的沉了下去。
劉沫開車,霍雲琛讓柳如男坐副駕駛。
他和輕輕坐後面,一上車輕輕便把頭靠霍雲琛的肩頭睡着眼不說話。
霍雲琛以爲她不舒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溫度正常,心便稍稍放了下來。
“輕輕,你有哪兒不舒服嗎?”
“沒有,我想睡會兒。”
“好,那你睡會兒。”
她不是想睡會兒,她是頭疼了,心也跟着疼了。
不到半個小時的車程明月樓就到了,柳如男剛一下車就碰上秦越也從車上下來。
看見她像發現什麼新大陸似的分外驚喜,“呀,男男,你也來這兒喫飯呀,真是太巧了。”
“你怎麼-也來這兒喫飯?”柳如男好奇的問着,忽然知道了霍雲琛口中的那個某人是誰了。
“嗯,我妹夫沒跟你說嗎?他今天難得請我喫頓飯。”
說完秦越把目光轉向了霍雲琛,朝輕輕禮貌的笑了笑擡手打招呼。
“輕輕,你好。”
輕輕看着他只是淺淺的笑了笑,並沒說什麼。
他知道輕輕肯定不記得他的,所以也沒再說什麼。
說多錯多,他趕緊領着大夥進了明月樓二樓。
這一頓飯點得菜全是輕輕以前愛喫的菜,席間霍雲琛一直在照顧着輕輕,魚挑完刺,蝦剝好殼再放到她面前的盤子裏。
看着她喫,自己都沒怎麼喫。
倒是柳如男會忙着幫霍雲琛裝湯,時不時的叮囑他喫菜。
即使和秦越聊着八卦,喝着酒,眼神卻總是在霍雲琛的身上留連着。
輕輕喫得很專心,心安理得的接受着霍雲琛的照顧。
時不時的也會把菜喂到霍雲琛的嘴裏,霍雲琛也不拒絕,她遞什麼他就喫什麼。
喫得一臉幸福,一臉心滿意足。
秦越看得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乾咳了好幾聲,一本正經的說道:“喂,你倆秀恩愛也要照顧一樣我們倆的感受吧。我們是來喫飯的不是來喫狗糧的。男男,你說是不是?”
柳如男哪兒聽到他說什麼了,看到輕輕把碗裏的黃桃湯圓遞了一顆到霍雲琛的嘴裏,着急得伸出筷子攔住了輕輕的手。
“輕輕,這個不能給他喫,他對桃兒過敏。”
秦越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霍雲琛問道:“你對桃兒過敏?這事兒怎麼從沒聽你說過?”
輕輕一臉茫然無措的看向柳如男,一雙黑色的瞳仁裏情緒繁複不已。
不安的放下勺子,自責的低下頭去,使勁兒的絞着自己的雙手。
霍雲琛深深的望了一眼柳如男,眼神凌厲,像是在怪她多管閒事。
“沒有,我不過敏,我什麼都可以喫。”
霍雲琛挪了挪凳子坐到輕輕的身邊,伸手端過輕輕的那碗黃桃湯圓。
拿着她的勺子一口氣吃了好幾個,一邊喫一邊笑着,目光溫柔如水。
“好喫,很甜。來,你也喫。”
他舀了一個湯圓遞到她嘴裏,她擡頭很勉強的笑了笑張嘴喫下了。
柳如男自討了個沒趣,氣得對着服務員大喊了一聲。
“服務員,來,拿兩瓶兒白酒來。”
“白酒,男男,你開玩笑吧。”
秦越嚇了一跳,以爲她開玩笑呢。
可是白酒一來,柳如男二話沒說直接滿上一杯幹了。
“誰跟你開玩笑了,難得我有機會跟秦大明星喝酒,當然不能輕易放過你。”
“敢不也陪我喝?”
“敢,我一個大男人還能怕了你一個小女不成。”
這兩個白酒一杯一杯的碰着,幹着,聊着,看起來熱鬧得很。
可是柳如男用力太猛了,她幾乎把所有的不快都放在了酒裏。
霍雲琛看輕輕一直看着他們,以爲輕輕嫌吵,真準備開口讓她倆小點聲。
卻被輕輕攔下了,衝她甜甜的笑了笑說:“老公,我累了,我想回家。”
“回家,好咱們回家,這裏太吵了,真後悔叫那傢伙來了。”
霍雲琛瞪了一眼秦越,秦越和柳如男聊得正帶勁兒根本沒接收到他的眼神。
但是出門前,輕輕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柳如男。
她的目光迷戀悲傷的盯在霍雲琛的背影上,那目光像萬箭穿心。
“原來男男喜歡雲琛了。”
下樓的時候,輕輕忽然沉沉的說了一句,從喉嚨深處發出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與粗糲。
霍雲琛聽到她說話了,但沒聽清她說了什麼,就問:“你說什麼?”
輕輕抿脣笑笑,搖頭否定沒再說話。
霍雲琛牽着她的手,幽深的眸子仔細認真的看了她一眼。
今天的她有些奇怪和平時不太一樣,可是那裏奇怪卻又怎麼也說不上來。
“輕輕,如果你有那裏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他不安的問着,擔心她身體不舒服卻硬撐着不告訴他。
輕輕怎會看不出他眼中的擔憂和惆悵,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老公,我是個傻子,你真的要娶一個傻子嗎?”
霍雲琛心裏一沉,不知道她爲何又提傻子這事兒。
心裏滿懷歉意,深深的一吻印在她的額頭:“誰說你是傻子,輕輕不是傻子,只不過是忘了一些事。”
“老公,我就是傻子,我忘了你對桃子過敏,我還給你黃桃湯圓喫。你看你,你看你的手,你的臉都起疹子了。你還說我不是傻子,你一直都在騙我,一直都在可憐我,我明明就是個傻子。”
她突然就哇哇大哭起來,甩開他伸過來的手調頭就跑,卻被他伸手一把撈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