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瘋狂的搖晃着,路過的人無不紛紛側目。
雖然看不見裏面,但是傻子都知道在幹什麼。
“這光天化日的,居然在這種地方做見不得人的事,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沒道德了。”
“是呀,忍不了就去酒店嘛,這裏來來往往的可都是孩子。”
有幾個婦人看着車子指指點點的,但眼見不遠處那幾個兇聲惡煞的保鏢,就悻悻然的拉着自己的孩子走了。
輕輕從過車山上下來,腿都軟了,連路都走不動了。
蹲在地上,一臉無辜的看着霍雲琛。
撒嬌賣萌的喊道:“老公,我要背背。”
霍雲琛看着她,寵溺的笑笑。
“好,來上來。”
誰也沒想到,這麼帥,這麼高大的男人,這麼氣度非凡的男人居然真的會背自己的老婆。
簡直羨慕死那些個女人了。
“你看見沒,人家的老公怎麼那麼好,從來也沒見你背過我。”
“哎呀,這是作秀。”
“作秀?你倒作給老孃看看呀。”
“作什麼作,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和人家老婆能比嗎?那是一個噸位嗎?”
衆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那個胖乎乎的女人身上,無比同情的搖了搖頭。
“你,你,你今天必須揹我。”
聽到周圍羨慕的聲音,輕輕覺得特別驕傲,特別幸福。
湊到霍雲琛的耳邊輕輕的說着:“老公,我愛你。”
“我也愛你。”
他的心裏甜甜的,想着以前,每次她跟他說這句話時,他都用嗯,啊,這樣的單音節詞來回答她。
如今,他再也不想吝嗇每個像她表白心意的字字句句。
天知道,她還有多少時間可以陪着他。
從遊樂場回來,輕輕太累了。
扒在他的腿上睡了一路,到了家才被家裏的飯菜香味兒給薰醒了。
瞬間來了精神,食慾大開一頓吃了好幾碗飯。
小山竹冰淇凌喫多了,喫飯的時候肚子突然疼了起來。
保姆抱着她一連上了好幾趟廁所,拉得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
雲輕園上下所有人都在爲小山竹的身體忙上忙下的,霍雲琛一直照顧着她,喂她喝下了安醫生開的藥,坐在她的牀邊哄着她睡覺。
輕輕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能坐在外面的走廊看着大家忙來忙去的身影無助極了。
“唉,你說她明明就是一個傻子,連自己孩子,自己的丈夫都不認識,生病了也不懂得照顧。先生爲什麼還把她當寶貝一樣寵着呢?真是搞不懂。”
“可不是嗎?聽說她都二十八歲了卻只有六歲孩子的智商。真不知道她走得是什麼運,給先生下了什麼迷魂湯,讓先生對她如此死心塌地。”
兩個傭人的話像刀子一樣紮在輕輕的心裏,她很難過,很難過。
以前從沒有人說過她是傻子,方姨還說她很聰明。
現在才知道,原來她不聰明,她不是孩子。
她二十八歲了,她是個大人,她是個傻子。
不認得自己的孩子,不認識自己的老公。
她是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傻子......
她滿腹委屈,心中惶惶不安,漫無目的瞎走。
在她身後,劉芸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陰冷邪惡的笑着。
“寶兒,你想找你的知年哥哥嗎?”
劉芸快一步走到她前面攔住了她,臉上堆起善意的笑容。
輕輕看到她的臉時,瞪大了眼睛仔細的看着。
劉芸當然明白她眼中的詫異,脣角的笑意更濃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你長得很像?”
輕輕認真的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劉芸擡手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碰自己的臉。
“霍先生是個大惡魔,他把喜歡的女人都換成這樣一張臉,你的臉也會被換掉的,明白嗎?”
劉芸作出一副可怕的表情出來嚇她,但輕輕卻並不爲所動。
“好了,走吧,你的知年哥哥在等你。”
她伸手去拉輕輕的手,卻被輕輕一把甩開了。
噘着嘴,目光憤怒的瞪着她。
“你胡說,你騙人,霍先生不是大惡魔,他不是。”
她倔強的喊着轉身撒腿就跑。
劉芸緊跟在後面追着,陸知年在後山等着她,她今天一定要把她送走。
否則讓她到霍雲琛面前胡說八道,那她就死定了。
輕輕跑得很快,沒頭沒腦的亂跑,只想快點躲避那個可怕的和自己長得很像的女人。
不知不覺,她已經跑到了後山的墓園。
天很黑,樹林裏還時不時的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嚇得輕輕大氣也不敢出,找了墓碑方蹲下躲起來,緊緊的抱着自己瑟瑟發抖的身體。
劉芸追了好半天,由於天太黑,輕輕又跑得太快,最後還是給追丟了。
霍雲琛哄睡了小山竹後,回房間時卻沒有找到她。
問過所有人,大家當時都在忙着小山竹的病,沒有人注意到她跑哪兒去了。
霍雲琛盛怒,好在她並未離開雲輕園,聚集了所有人在全府搜索。
陸知年接到劉芸的電話,儘管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離開了。
全府上下除了照顧小山竹和康康的保姆之外,所有人都出去找了。
“這個傻子真的是,沒事兒亂跑什麼呀,害得我們大晚上不能睡覺來找她。”
“少說兩句吧,誰讓人家命好。讓霍先生聽見了,咱們是會被趕走的,趕走了去哪兒找這麼好工資還高的事做。”
傭人們有很多都憤憤不平,心不在焉。
畢竟已經找了很久了,已經後半夜了,這雲輕園的每個角落都找遍了,還是一無所獲。
大家真的都堅持不下去了,牢騷滿腹。
找得時間越久,霍雲琛便越崩潰,越無助。
但他始終堅持在找,一刻也沒停下過腳步......
只到劉沫告訴他:“霍先生,翻過後山的那個小山坡可以離開雲輕園。我剛纔查了,那裏有車輪印。”
“哼,他把我的園子摸得比我還熟悉了。”
霍雲琛冷哼了一聲自嘲的笑了笑。
可是輕輕爲什麼會來這裏?
她不是說好了不再去找他的嗎?
“先生,我,我,好,好像看到劉芸她跟少奶奶說話了。”有個傭人支支吾吾的說着,一邊說一邊刻意的躲開了劉芸。
霍雲琛勾了勾脣,暗夜裏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笑容分外的邪佞可怕。
一直跟在大夥身邊扮演着透明人的劉芸,立刻跪了下來連連和自己撇清關係:“先生,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霍雲琛冷笑上前狠狠的一腳踹在她的頭上,低沉的聲音如蟄伏的雄獅般怒吼:“最好和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