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纔是大笨蛋。”
“你打我,你不要你做我媽媽了,你走,你走呀。”
明明是兩母女,卻像兩個孩子一般吵起架來。
看得霍雲琛心情百感交集。
“走就走。”
慕容輕輕生呼呼的從地上爬起來,朝着遊樂場的山口跑去。
霍雲琛也沒攔她,悄悄的跟在她身後。
慕容輕輕一邊抹眼淚一邊跑,可是雲輕園很大,她走了好半天也沒能找到出去的路。
卻不知不覺好像轉到了莊園後面的山林裏了,一時之間迷了方向。
她的哭聲漸小,眼神惶恐的望了望四周。
突然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一條狗,莫名其妙的朝她撲了過來。
她嚇得站在原地驚聲尖叫,眼睜睜的看着狗朝自己撲了過來。
霍雲琛一個閃身,將她拉入懷中一腳飛踹,將那野狗踹飛摔倒在地,嗚咽了兩聲後爬起來了跑了。
“不怕了,不怕了,沒事,有我在,不怕。”
他輕輕拍着她的肩,柔聲細語的安慰着。
這個聲音好熟悉,好熟悉,似乎每次惡夢裏都會有這個聲音在陪着她。
他是誰?
慕容輕輕擡起滿是霧氣的雙眼看了看他,是他。
他不是壞人,他是好人。
繼而安心的靠進了她的懷裏,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抱緊了她。
雖然只是很小的動作,可是霍雲琛的心裏卻涌入了絲絲的暖意。
她不排斥他了,她願意這樣讓他抱着了。
“寶兒,你的知年哥哥有事,他把你交給我來照顧。你別怕,我一定會比你的知年哥哥還要疼你,愛你的。”
他寬厚的大掌輕輕撫着她柔軟的秀髮,暖暖的氣息在她的頭頂輕輕的流動着。
那種感覺很是奇妙,以前知年哥哥這樣抱她的時候,她會本能的掙脫。
雖然和知年哥哥在一起那麼久,她卻很抗拒知年哥哥碰她。
但是他爲什麼不一樣?
慕容輕輕只要一用腦子,一用力去想一些自己想不通的事情,頭就會疼。
如鑽進萬千條細小的蟲子,疼到翻江倒海,難有承受。
“疼,疼,好疼。”
她揮着雙手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太陽穴,拼命的搖着頭,好像那樣就可以把裏面的東西都搖死掉一樣。
“別,別打自己,我帶你去看醫生,去看醫生。”
霍雲琛抱起她的時候,她已經疼得臉色慘白,脣無血色,昏迷了過去。
......
醫院,周醫生給她作了全面的身體檢查。
“她的腦子裏有一塊很大的淤血壓住了她的腦神經,導致她記憶的缺失與智商的退化,這塊淤血必須儘快動手術取出來,否則的話再拖不了幾年她就會有生命危險。”
周先生看着腦ct的片神情凝重,語重心長的說着。
“一切就拜託周老,不管花多少錢,不管你需要什麼樣的支持,我都可以滿足您。“
霍雲琛看着他,目光暗沉而鋒芒。
周老醫生卻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厚重的嗓音略顯粗啞的說到:“這個手術成功的機率不大,霍先生再考慮一下。”
“多少?”
“5%,如果現在不做幸許她還能活上一年,如果現在做了她也許下不了手術檯,但也許會痊癒。”
霍雲琛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內心亂成了一團麻。
陸知年,陸知年,這三年他把她藏在身邊,一直這樣無視着她的身體狀況,眼睜睜的看着她痛苦無動於衷,可她卻還把他當作最信任的人依賴着。
他心痛,痛得幾欲無法呼吸。
“霍先生,您還是跟家裏人商量一下吧。這段時間別再刺激她,別再讓她去回憶去想過去的事兒,就把她當成孩子吧。這是對她最好的照顧。”
周老醫生長嘆了一口氣,遺憾的說着。
開了些止疼的藥,又給她進行了鍼灸治療。
慕容輕輕再醒來時,病房裏站滿了人。
小山竹第一個跑到她牀邊來拉着她的手跟她道歉,還把自己最喜歡的小豬佩奇毛絨玩具塞到她懷裏。
“你別生我的氣了,佩奇給你。”
慕容輕輕拿着小豬佩奇抿脣笑了笑,頭不那麼疼了,可是還很暈沉,很重。
“好了,你們都到過歉了,讓她好好休息好不好?”
柳如男牽着小山竹和康康離開,病房裏就只剩下霍雲琛和慕容輕輕。
慕容輕輕眨巴着水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目光充滿探究。
霍雲琛找了個凳子坐在他的對面,不敢離她太緊,害怕刺激到她。
小心的問了句:“餓不餓,想不想喫什麼,我讓人去給你做。”
慕容輕輕也不吭聲,目光始終盯着他的臉,很小聲的問了一句:“我認識你嗎?”
這句話像把極細的針,一點一點的扎進霍雲琛的心裏。
他多想告訴她,她們認識,不僅認識,還是這世上最親密的愛人。
但,他不能說。
不能刺激她,別再讓她去想過去的事兒。
她會頭疼,她會受不了的。
儘管心裏感慨萬千,可面上卻只能雲淡風輕。
淺淺的溫柔的笑着,問她:“寶兒想認識我嗎?”
“嗯,你不是壞人,你救過我,你是好人。”
慕容輕輕篤定的說着,眼睛裏閃過欣喜的光芒。
“謝謝你把我當好人,我會一直做個好人,好好照顧寶兒,好好陪着寶兒,好不好?”
他試探性的坐近了些,伸手抓住她的手輕輕的握着。
“謝謝你,小山竹爸爸。”
“不客氣,寶兒這麼乖,我很樂意照顧你。”
慕容輕輕莫名的把頭靠進了他的懷裏,那個動作很是自然。
好像曾經做過相當的事情,做過許多回一樣自然。
霍雲琛整個人有些呆,他有點不太相信她會主動靠進他的懷裏。
可她此時此刻,就靠在他的懷裏,離他如此之近。
......
蘭宮,夜總會。
陸知年在這裏風花雪月,紙醉金迷,身邊陪着一屋子的小姐。
喝得醉熏熏的出來時,一陣勁厲掃來,火辣辣的耳光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
他的保鏢根本來不急反應,就又是一拳頭朝他的面門砸了過來。
打得他牙齒都脫了,滿嘴是血。
劉沫帶的人直接把他身邊帶着的兩個保鏢給幹倒了,然後幾個圍成一個圈,冷眼看着霍雲琛收拾着陸知年。
陸知年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被打倒在地索性就躺下了。
肆意猖狂的哈哈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