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我看你們誰敢動我們少奶奶。”劉凱惱怒擋住警察,憤憤不平的喊道。
爲首的警官劉警官是刑警大隊長,上次抓白正山時和劉凱打過交道。
爲人正派,剛直,不會爲任何人,任何利益所屈服。
霍雲琛低眉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白輕輕,心裏像是被塞進去一塊大海綿,難過得連呼吸都帶着絲絲疼痛。
“劉凱,別爲難劉警官,我跟他去。”
“少奶奶。”
“沒事,我沒做過,劉警官會查得清楚的。”
這個劉警官她認識,五年前楚喬的案子就是他跟的。
後來她出事了,也是他負責調查的。
儘管很多人都懷疑是同一個兇手所爲,但他一直很肯定的告訴她,不是兇手。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也都是這位劉警官在暗裏安慰她,鼓勵她。
如果不是因爲他,或許她早就堅持不下去,跳進了京都河。
“霍先生,請放心。請霍太太回去也只是例行調查,霍太太沒有做過的事,沒有任何人可以往她身上安插罪名。”
劉遠厲聲正言,語氣剛直。
霍雲琛沒有說話,擡手縷了縷白輕輕額前的頭髮。
“容我夫人去換件衣服,我陪她一起去。”
“好,霍先生,霍太太請別讓我們等得太久了。”
劉凱在外面陪着劉警官一起等,心裏特別鬱悶。
就問:“誰舉報我們少奶奶的?她哪知道眼睛看到少奶奶謀殺了,少奶奶爲了圓老太太的夢,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好好睡過一個覺的,她還是個孕婦,你知道嗎?”
劉凱情緒激動,本來跟在霍雲琛身邊久了,他早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今天這事兒他是真忍不了。
劉遠斜靠在門柱子邊,雲淡風輕的說了句:“這個是內部機密,當然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所說的話我會記住,到時候需要你作證的時候會傳你去的。老太太身邊的那些貼身的傭人,我們也都會調查的,就是不知道她們看到的和你看到的是不是一樣。”
劉遠的話裏有話,劉凱是聽出來了的。
正想繼續深問,霍雲琛扶着白輕輕就出來了。
換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清秀脫俗,乾淨出塵,看得劉遠一時都晃了神。
白輕輕當然不知道,當初白輕輕出國,劉遠也曾幾次遠赴f國去找過她。
只是他們有緣份太淺,人海茫茫不曾有緣遇見。
“劉凱,你留下來幫着老夫人處理老爺子的身後事。”
“是。”
霍雲琛刻意的給劉凱遞了個眼色,語氣的重音落在老夫人三個字上。
劉凱也領會到他的意思,無非就是盯着老夫人,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
警察局,白輕輕接受了將近二個多小時的盤問。
劉遠親自審的,本來審的挺好的,但是上頭突然要求換人來審。
理由是劉遠和嫌疑人是朋友關係,應該避嫌。
霍雲琛在外頭等着,一直在看錶。
原來以爲只是例行的調查,忽然發現事實並非如此,暗中有一隻手在推動着什麼。
“徐律師,過來一趟警察局。”
他的金牌律師,替他搞定過很多官司。
但是即使徐律師來了,也沒能成功的把白輕輕保釋出去。
說有人證證明白輕輕事先早有預謀,明知老太太對化妝品過敏卻故意給老太太化了濃妝。
“霍先生,太太要被暫時收監。”
“收監?徐律師,我要叫你來,你就給我這個答案?”
霍雲琛冷冽的聲音如刀子般割着耳朵,緊握的拳頭青筋突暴。
“警方說有人證,老太太生前的貼身傭人劉嬸證明她曾不止一次的跟少奶奶提起過老太太對化妝品過敏的事,但少奶奶並沒有聽。”
“劉嬸,好,好一個劉嬸。”
霍雲琛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牆上,看來她是有備而來,鐵了心的要害他的女人。
白輕輕坐在審訊室裏,被那個重新派來審她的人劈頭蓋臉砸了一頭的審訊筆記,朝她怒不可遏的吼道:“白輕輕,你還想抵賴嗎?老太太的傭人都說得清清楚楚的,她跟你說過老太太對化妝品過敏,你還給老太太化妝,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老太太已經身患絕症了,你有什麼仇什麼恨就不能忍一忍嗎?你知不知道你害的不只是一條人命,還有老爺子。”
那警察義憤填膺,正義凜然。
看着白輕輕的眼神就像在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狠不得馬上把她推上刑場槍決。
白輕輕的心一直在抖,渾身莫名的發冷。
“我沒有,我沒有--”
她不記得劉嬸說過,可是如果奶奶真的對化妝品過敏,她自己爲什麼不說?
就算奶奶真的是因爲化妝品過敏而死,她也從未心存害人之心。
這樣的結果,她也不想,她也很心痛,很難過。
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你還嘴硬,我們已經申請了對老太太的屍體進行屍檢了,到時候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你也是過失殺人,你的身上揹着兩條人命,你後半輩子就在要監獄裏度過了,我奉勸你一句,坦白從寬,現在自首我們還可以爲你爭取寬大處理。”
寬大處理?
真好笑,她做錯了什麼?
她錯在自作主張去給外婆圓夢,還是錯在不該嫁給霍雲琛。
她坐在審訊室裏,雙手捂着臉許久沒有說話。
“白輕輕,我們問你話,你說話。”
那人的聲音,語氣,眼神都特別的刺眼,咄咄逼人壓得她氣都喘不過來。
到最後,她的眼裏就只看得見他的嘴在不停的說話,不停的說,但她卻一個字也聽不見,頭重得擡不起來,猛的一下從凳子上災了下去。
“快送醫院。”
霍雲琛聽到喊聲,箭步衝了上去。
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人銬着手,氣得快要發瘋了,瞪着那些人怒吼:“如果她有任何的三長二短,我會讓你們所有人付出代價。”
他抱起白輕輕衝出警局,沒人敢攔他。
只能開着警車跟在後面,到了最近的醫院。
“情緒起伏太大,有流產跡象,需要住院保胎。”
“流產?”
霍雲琛冷厲的眼眸似刀子般鋒利,壓低了聲音對醫生交待。
“無論如何,保住孩子。”
“是,我們會盡力的。”
“不是盡力,是一定,如果我的孩子有任何三長兩短,你們一定也會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