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酒店,1808。
這是霍雲琛的產業,因爲這家酒店就在白輕輕公司不遠的地方。
所以他包下了這個房間,以後的午餐她可以這裏喫,然後午休。
但白輕輕的午餐喫得格外心不在焉,劉芸娜在洗手間裏說的那些話,總時不時的在腦子裏跳竄幾下。
可這個房間,就算什麼?
霍雲琛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
五年前,就是在這個房間她被那些無良主播破門而入,惡意抹黑她,讓她聲敗名裂的。
五年後,他選擇包下這個房間作爲她長期的午休地。
究竟要暗示什麼?
她很不安,很難受,腦子裏迸出許多曾經想要努力忘掉的記憶,楚喬的慘死,那這個房間,那張大牀上,那個像山一樣重的男人,每一幀的畫面都讓她害怕得快要無法呼吸......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伸手過來探了探她的額頭,卻被她緊張的躲開。
那反應讓霍雲琛有些措手不及,他搞不懂明明之前還好好,怎麼說變就變了。
“沒有,我,我喫飽了,我先回公司了。”
她着急走,明明才吃了兩口,一桌子的菜她都沒動過筷。
“喫飽了?你才吃了兩口。”
霍雲琛站起來,深遂的琉璃目裏閃過一絲煩燥。
“沒胃口,不可以嗎?”
白輕輕瞪着他,語氣冰冷帶着一絲怒氣。
劉凱剛從外面回來,手裏拿着剛剛從法國空運來的頂級珠寶設計大師的封山之作---永恆之愛。
看着這陣勢這戒指是送不成了,他一時半會兒定在客廳不知道是進還是不進。
“好,那你把戒指戴上再走。”
霍雲琛不會吵架,因爲從沒有人敢跟他對着幹的。
但看到女人黑如墨寶的眼中淚光泛泛時,他心就莫名的軟了。
他想女人看到珠寶都會開心,都會喜歡的,就不會再生氣了。
所以揮手迫不及待的讓劉凱把婚戒拿了過來,在她面前打開。
“輕輕,你的手指上缺一個枚戒指......”
他的聲音很低很沉,輕輕的牽過她的手,小心的把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
閃着耀眼光芒的鑽戒,星月相伴的獨特造型,美得足以讓所以女人爲之折腰。
可是明明應該是無比神聖的時刻,白輕輕卻覺得他做得是如此的草率,如此的敷衍。
究竟在他心裏她算什麼!
她突然抽手,那鑽戒叮一下掉到了地上,打了個滾轉了好幾個圈才停了下來,乖乖的躺在地上。
白輕輕低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沉沉的說了句,“對不起。”
“什麼意思?”霍雲琛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目光凌厲如刀。
白輕輕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也許是自卑,也許是因爲愛上了,所以認真了。
這個時候,在這個房間,她不能當作五年前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她實在是沒辦法說服自己去接受這樣東西,“我覺得霍先生的禮物太重了,我受不起,畢竟我們這間只是交易。霍先生爲我做的已經夠多了,真的不必。”
她語氣很絕決,每一個字都在刻意疏遠。
霍雲琛看着她,表情甚是複雜,她究竟想要他怎麼樣?
“對不起。”
她躬身道歉,然後擰着包,頭也沒回拉開門走了。
那個冷然鞠躬將他們這間的關係,重新拉回了起點。
霍雲琛的臉冷成了冰塊,整個屋子裏的氣壓低到了極點。
劉凱差點兒想要開門逃出去透口氣,但他又沒那個膽。
霍雲琛彎腰撿起了那枚閃閃發光的戒指,緊握在掌心。
走進房間,重重的倒在那張超大size的牀上。
“她爲什麼生氣?是這個戒指不好嗎?還是她不喜歡我?”
過了很久低沉的聲音再度傳來,劉凱嚇得挺直了脊小心翼翼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可能,也許,少奶奶遇到別的什麼事兒了吧。”
“知道我爲什麼選這間房嗎?因爲這間房是我和她開始的地方,我是不是對她太認真了?”
霍雲琛從未跟劉凱說過這麼多話,劉凱也從未見過霍雲琛爲了一個女人如此上心過。
豈止是認真,根本就是動了真心了。
他們先生是那種要麼不愛,愛了就根本不會輕言放棄的人。
“先生,其實您應該把五年前的事情告訴少奶奶,那是少奶奶的一個心結。也許您告訴她了,她就不會生氣了。”
劉凱的話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霍雲琛嗖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目光灼灼的望着劉凱,訥訥的說了一句:“對,應該就是這樣。”
他之所以一直沒告訴她,是因爲不想讓她覺得他爲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出於自己的內疚和責任。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的內心。
即使五年前那個男人不是他,他也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從回國的第一天,在飛機上遇到的那一刻起,好像一切都偏離他原來的軌道。
......
沈家莊園,沈思雨拿着剛剛從醫院得到的dna檢測報告小心翼翼的站在沈家的大廳。
白飛飛說那天晚上究竟是誰睡了白輕輕無人知曉,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孩子居然真的是霍雲琛的孩子。
霍雲琛出過車禍,失了憶,他根本不記得那天的事情。
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沈家二老看見真的檢測報告。
沈青海看見檢測報告最後那欄,非父子關係的時候。
臉色變得陰厲可怕,狠狠的將報告摔在了地上,怒吼道:“我就知道那小子在騙我。被一個生過孩子的狐狸精迷得五迷三道的,連沈霍二家的血脈他也敢胡弄了。”
外婆臉色亦是陰沉,滿是滄桑的聲音緩緩的問了一句:“知道那個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她目光沉沉的落在沈思雨的臉上,沈思雨故意躲躲閃閃,欲蓋彌彰。
“外婆,我,我不敢確定是不是?”
“有什麼線索了嗎?”
沈思雨打開手機把白飛飛發給她的照片遞了上去。
老太太在看見顧北安的臉上,氣得雙手直髮抖,情緒激動不已。
“老頭子,是他,是那小子。我早說過,這女人一定是早有預謀的,她接近雲琛就是爲了替那個私生子爭奪繼承權,那個孩子是那私生子的,難怪那麼像雲琛。她們,她們這是想要害死雲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