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琛的心猛的一痛,抱緊了天天,輕輕的在他的耳邊鎮重的告訴他:“天天,你就是爹地的兒子,親生的,永遠都是。爹地答應你,永遠愛你媽咪,不讓任何人欺負她,我們一家人永遠不分開。”
那些鎮重的承諾,一字一句如玉石般落在白輕輕的心上。
鼻息間襲來一陣酸楚,眼淚說來就來了。
她轉身又進了洗手間,關了門坐在馬桶上,莫名其妙的掩嘴痛哭不已。
明明知道那是哄小孩子的善意的謊言,明明知道這場婚姻只是交易,不會摻雜任何感情,可是她卻還是被感動得一塌糊塗。
從洗手間裏出來,刻意的避開這兩父子的視線。
可是,她那人精一樣的兒子,一眼就看見了她通紅的眼睛。
“媽咪,你眼睛怎麼紅了,你是不是又偷偷哭過了。”
“又偷偷哭?”
霍雲琛話語的重音落在那個又字上,目光沉沉的壓了過來。
白輕輕連忙辯解:“哪兒有,天天,你不許胡說八道。媽媽這是洗臉的時候水進眼睛裏了。”
天天卻是一臉不服氣的鼓着小腮幫子辯駁道:“就有,就有,爸爸,你不要笑媽咪,也不可以不喜歡她。我小的時候媽媽一個人帶我很辛苦的,但是媽咪她很堅強,她是天天的超人媽媽。”
小天天帶着霍雲琛的手,替自己的媽咪解釋着,好像生怕爹地會因爲媽媽喜歡哭而討厭她。
霍雲琛伸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微微的笑了笑,對他說:“放心好了,以後媽媽有我們二個男子漢保護她,寵着她,辛苦的事爹地來做,再也不讓她哭了好不好?”
“好耶,好,爹地你真的太給力了。媽咪,你一點兒也不感動嗎?”小天天一臉興奮的過來拉着白輕輕的手,煞有介事的問道。
“啊?喔,感動,非常感動。”白輕輕敷衍的回答着,眼睛輕輕的瞟了一眼霍雲琛。
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昨天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心裏就滾燙滾燙的,總感覺他看自己的目光帶着x光,在他面前她早已現出原形了。
霍雲琛倒是一臉悠然自得,笑容雲淡風輕,跟個沒事人一樣。
“媽咪,你是真的感動嗎?”小天天繼續反覆的確認着。
白輕輕不知道這個小東西到底想要幹嘛,就點了點頭認真的答了一句:“當然是真的。”
“是真的話,那你這個時候就應該親爹地一口了。”
“啊?”
“媽咪,每次我讓你感動的時候,你都會親我的呀,爲什麼不能親爹地呢?aangel的爹地和媽咪經常親吻,aangel說那是因爲她們很相愛。難道你和爹地不相愛嗎?”
完,又被這小子給套路了。
她怎麼感覺最近的智商越來越低了,連自己四歲的兒子都能輕輕鬆鬆的套路她了。
某個人眉眼間盡是清風明月般的笑意,緩緩的朝她走來。
“兒子,別瞎說,我和你媽咪很相愛。”
說話間,霍雲琛已經逼近,那張俊臉在她面前無限放大。
“你,你要幹什麼?”
“吻你呀。”
“不要,天天看着呢。”
“沒事,媽咪,我把眼睛捂上。”
白天天裝模作樣的拿雙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卻從指縫裏偷偷看着。
“霍雲琛,差不多就可以了,你別太過分了,你不遵守協議我現在就毀約。”白輕輕退到牆邊,退無可退只能輕聲的警告他。
“霍太太這是過河拆橋,不過你沒這個機會。協議第八條,在適當的場合扮演恩愛夫妻,現在做的就是在兒子面前作一對恩愛夫妻,這完完全全符合協議規定。”
“嗯--”
脣被堵上的時候,一種薄荷的清冽纏上心間,絲絲繞繞越纏越緊。
掙扎,反抗,最後都在某個男人抵死的纏綿下繳械投降。
好吧,不就是演個吻戲嗎?
看在你幫了我們母子報了仇的份上,加送你一個吻戲。
被她吻着的時候,腦子裏各種思想在拼命的戰鬥着。
但唯獨忘了,這個男人的嘴巴也許吻過別的男人這件事。
好奇怪,她卻並沒有覺得噁心,這件事在洗手間他第一次強吻她的時候,她就已經覺察到了。
這些年不是沒有男人追求她,真心也好,假意也罷,都被她拒之千里。
那些男人大多連手都碰到她的,就被會她條件反射的撂倒。
但這個男人卻一次又一次輕而易舉的得手,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一吻久久方畢,直至呼吸窒頓。
小天天站在一旁,歡快的拍着手,甚至還打開了門大聲的喊着:“爹地媽咪接吻了,爹地媽咪相愛了。”
“白天天,你別叫了。”白輕輕覺着丟死人了,追出去想把他拉回來。
可是他已經敲開對面的門了,劉凱開了門出來,一把把他摟進懷裏抱進了屋裏。
“凱叔叔,爹地和媽咪接吻了,我剛纔偷偷看見了。”
“真的嗎?那我要恭喜你了小少爺,你可能很快要有弟弟妹妹了。”
看到劉凱,白輕輕多少還是有點震驚的。
想出去把天天抱回來,卻被霍雲琛一把給拉了回來,緊緊的抵在門板上。
“霍雲琛,你,你想幹什麼?”
“我想跟你談談昨晚的事。”
“昨晚?昨晚有發生什麼嗎?我不記得了,你快放開我。現在天天不在,不用演。”
白輕輕用力的推他,但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
“忘了?忘了沒事,我來提醒你一下。”
那低沉魅惑的聲音,灼灼似火的目光,絲絲縷縷帶着暖暖的溫度,將她密密匝匝的包裹了起來。
“你,你想幹什麼?”
“幫你再洗一回澡,讓你好好回憶回憶昨天都說了什麼幹了什麼?”
她究竟說了什麼,幹了什麼了,惹這個大老闆如此不高興。
“不用,不用了,昨天晚上喝多了,吐你一身都是,我已經想起來了。”
“還有呢?”
“還有嗎?”
白輕輕在腦子裏掃蕩着關於昨晚的記憶,她還說了什麼。
難道是?
她擡頭試探的目光看着霍雲琛,“變-態?”
“對,變-態。”霍雲琛沉着一張妖孽般的俊臉,深邃幽暗的琉璃目冷魅無雙。
“那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白輕輕目光躲閃,小心的在腦子裏整理着詞彙。
“那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