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等了這麼多天,夜搖光也不在乎多等一天。
不過夜搖光向偃疏要走了睚,帶着睚和幾個孩子玩。
睚看着體型龐大,卻是個童心未泯的大傢伙,溫葉蓁和溫桃蓁雖然沒有看到睚救父親,但夜搖光事後都告訴了他們,兩個孩子都非常感激睚,就這麼睚馱着他們四個孩子,天際翱翔,盤旋在整個巫族的上空,這種感覺和在夜搖光的空間不一樣。
宣開陽和榮尋兩個大的倒是沒有多少激動,兩個小的就算是溫葉蓁也是發出了清脆笑聲。
夜搖光則是溫亭湛並肩坐在山頭,看着遠方流雲飄逸。
風輕輕拂過山脈,撩起他們的秀髮,不做一絲停留。
寧靜的山林裏,在經歷過大戰後,就連往日嘰嘰喳喳的鳥兒也變得沉默。
“終於,快要和亓做個了斷。”夜搖光的心裏有着一絲迫切,已經糾纏太久了,久到她已經有了一絲疲憊,她的手搭上小腹,趁着她現在月份還不大,胎兒也還沒有開始吸納她的氣力,把這個心頭大患解決了,她才能夠靜心養胎。
“該來的遲早回來,靜待上蒼安排。”溫亭湛越來越佛系,如果不知道他年紀輕輕就憑本事成爲了睿國公,還以爲他是個方外隨心自在的隱士。
夜搖光白了他一眼:“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自己去努力,如果上次就能夠把它殺了該多好。”
“這是它的命數,它的命數未到,你便是窮盡全力,也殺不了他。”溫亭湛笑道。
夜搖光用手肘捅了溫亭湛一下:“我怎麼覺着我們倆,你倒是越來越修身養性了。”
搞得他纔像是那個修煉的人。
“溫夫人!”就在這時,薩丁焦急的呼聲傳來,眨眼間薩丁就已經出現在夜搖光的面前。
“薩丁巫主,什麼事,這般急?”夜搖光連忙問。
“溫夫人,我想請你幫我勸一勸艾耶,她去向族長提出,要做巫修。”薩丁懇求道。
“巫修?”夜搖光猜測的問,“是否就是此生不可再言及婚嫁?”
“是,就像尋常人出家一個道理。”薩丁點頭,“巫修是專門爲了守護巫族,並且向歷代巫主的靈位締結契約,從此會全心全意守護巫族,將所有的一切奉獻給巫族。”
夜搖光看了看溫亭湛,才道:“我去見見她。”
夜搖光先去尋了偃疏,偃疏卻不在,有小巫告訴夜搖光,偃疏在巫族的祖祠之中。
她走到祖祠的外面,已經圍了不少人,但她是個外人,也不能貿然進入這樣的地方,便請了一個代爲通傳,得了偃疏的許可,才走進去。
和世俗人的祖祠差不多,這裏也是供奉着巫族歷代族長或者巫主靈位的地方,不同的是他們的靈位就是真的靈位,每一個牌位都附着厚重的氣力,整個祖祠乾淨而又肅穆。
偃疏負手站在一側,而艾耶跪在供奉牌位前的蒲團上,牌位並不在案几上,而是在壁龕之中,每個壁龕旁邊都有一個精巧的人像,夜搖光看到了最新的一個是老族長,想來那些人像都是之前的族長模樣。
“你與她說說吧。”偃疏見夜搖光來,對夜搖光說了一句就離開,將空間交給她們。
夜搖光走上前,蹲在艾耶的旁邊:“艾耶,你這是何苦?”
“我不苦,我只是想明白了,深思熟慮之後才這樣決定。”艾耶很平靜。
她那雙溫柔的眼睛,依然泛着柔光,還是那麼令人心動,卻又變得更加沉練和堅定。
“那薩丁巫主怎麼辦?”夜搖光問。
她和薩丁陰差陽錯,彼此都沒有辜負過對方,她選擇嫁給司業,也是因爲假薩丁明明確確表示了已經將她遺忘,希望她不會再給他造成困擾,司業又處心積慮的幾次爲她不顧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