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金朱尼這種自私自利,心裏只有自己那一點情的人,自然是無法理解夜搖光的行爲。
她和溫亭湛本就是爲了救金子和章致丘而來,救得人已經伸手可及,這個時候掉頭,豈不是還要重新再來救一次?溫亭湛受的傷也就白受了。
至於現在,夜搖光已經看到夷舒趕來,族母給的那顆綠松石她沒有自己拿着,她給了夷舒,她的修爲在夷舒之上,法寶也不少,有神絲長綾,一般的蠱蟲也入不了她的身體。夷舒就不同,夷舒拿着綠松石,沒有了蠱蟲的礙手礙腳,整個苗族也沒有幾個人是她的對手。
如此,纔是實力的最大化。
金朱尼很明顯暴怒的原因是溫亭湛傷了她,她現在受不得一點傷,她要保存鼎盛的實力去復活卡鳩,這個時候夷舒趕來,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選擇和夷舒硬碰硬,就算她出爾反爾要扣押章致丘和金子,耀星被支開,她自己不親自動手,沒有人能夠贏得了夷舒。
耀星不能暴露,夜搖光只能選擇救了金子和章致丘後從懸崖躍下去。
剛烈的氣流凌厲如刀鋒,越往下越鋒利。就算夜搖光被神絲長綾包裹,但神絲長綾並非不透氣之物,儘管氣流沒有割破神絲長綾,但卻隔着神絲長綾割得夜搖光肌膚生疼,她甚至已經感覺到了身體有些地方被劃破,有鮮血浸透了衣衫,不過都是些皮外傷,她並不在乎。
小心的避開,不傷及臉頰,她忍着切膚之痛,飄落在了溫亭湛的身邊,在耀星趕來之前,帶着溫亭湛飛掠離去,趁着所有人都在雙崖峯的時候,她和溫亭湛並沒有回到湖裏,而是去尋了秦麻,果然最下方的戒備並沒有之前森嚴。
夜搖光輕易的避開所有人,進入了族母所說的第三家。
“你看看,他笑得多可愛”
夜搖光和溫亭湛闖進去的時候,屋子裏一對夫妻正坐在牀邊,看着一個約莫剛剛滿月不久的孩子,對於夜搖光和溫亭湛的突然闖入,兩人都是一驚,本能的擋在孩子的面前。
夜搖光的目光落在最前面的年輕男子身上:“你是秦麻?”
“你是何人?”還好這個秦麻會說漢話。
擡起手,夜搖光的掌心垂下一物,她是把綠松石取下來給了夷舒,但是這條項鍊卻還在她的手中,早在來雙崖峯之前,他們就決定趁着這個機會和秦麻見上一面。
這個東西一出現,秦麻就激動的上前,拿在手裏,他的眼眶有些溼潤:“師傅在何處?”
“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她說她的聖物和信物都在你這裏。”夜搖光道。
秦麻的眉頭一皺,摩挲着綠松石不見的地方:“這位夫人,不知這項鍊垂着的寶石去了何處?”
寶石?這是在試探她,夜搖光道:“這裏原本不是一顆寶石,而是一顆綠松石,是你師傅長年用藥水浸泡,用蠱蟲淬鍊,萬蠱不侵。她給了我去對付金朱尼,而我還有另外一個朋友,我將之給了她護身,這是我夫君,他體內有你們聖女桑姬朽贈送的蠱皇,方纔我們與金朱尼交過手,他體內的蠱皇受損嚴重,不知你可有法子替他調養。”
這也是夜搖光來尋秦麻的原因之一,她和族母聊過,秦麻是個蠱醫。
所爲的蠱醫,不但可以以蠱醫人,還可以醫蠱。
“二位這邊請。”秦麻的態度立刻變了,綠松石的奧祕只有他和師傅知道,因爲是他尋了古方爲師傅浸泡綠松石,除非是師傅極其信任之人,否則不會相告。
“你體內蠱皇受傷,是不是和金朱尼的本命蠱交戰了?”秦麻的妻子,是個打扮樸素,但格外漂亮的苗族女子,夜搖光和溫亭湛剛剛坐下,她就上前問,她的漢話說的不流利。
“是。”溫亭湛感覺到蠱皇的虛弱,他的面色也不好。
“那,金朱尼是不是也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