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在黑夜之中,在血光之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既然你想要自尋死路,那我就成全你!”
聲音未落,焦鈴兒的身體突然軟倒在地,一團血色的光脫體而出,夜搖光只覺得手腕上一麻,天麟就從她的掌心掙脫出去,朝着這團血光撞過去。兩者在半空之中相交,刺目的血色光芒盪開,籠罩了整個大地。
夜搖光有一瞬間都睜不開眼,等到她適應之後,就驚駭的看見血骨人已經完全融入了天麟的體內而焦鈴兒體內一縷縷的冤魂被帶動離體,全部奔入了天麟之中。
“天麟,別再吸了!”夜搖光高喊的同時,用神識控制天麟。
哪知道她的大腦突然每一個神經都一陣尖銳的疼痛,天麟直接掙開了她,繼續如同飢渴之人大量吸着焦鈴兒體內的冤魂。
夜搖光顧不得腦袋還沒有恢復的銳痛,撲到焦鈴兒的身邊,迅速的從芥子裏取出了傷藥給焦鈴兒敷上,夜搖光是把握分寸的,焦鈴兒這一刀並沒有傷及要害,畢竟她冒險犧牲天麟就是爲了救焦鈴兒的性命。
焦鈴兒若是成爲了鬼母,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如今她知道的幾位真君都在閉關,經過不久前蜀山派的九嬰,各大門派都還沒有恢復元氣,要對付鬼母實在是太艱難。
可天麟不一樣,天麟滴血認了她爲主,就算它再強大,他們之間都還是有些牽扯。最不濟她以血祭它,只不過是受點傷,總有法子來制止它,這是夜搖光衡量了利弊做出的取捨。然而,如今血骨人捨棄了焦鈴兒融入了天麟,夜搖光覺得沒有那麼容易,但事已至此,只能一步步來。
爲焦鈴兒包紮好傷口,最後一縷冤魂也飛入出了她的身體裏,夜搖光站起身氣力在手腕的動脈一劃,血液就隨着她的五行之氣牽引在最後一縷冤魂注入進去,灑在了天麟的刀刃之上,在天麟還很小的時候,它就是和這個鮮血的味道簽訂了契約。
因此它的反應極大,不斷的震動着,只可惜它還沒有器魂,否則他們主僕合作,一定能夠戰勝血骨人,現在它只是血之契的反應,爲了封住它,夜搖光幾乎是從身體裏逼出自己的血液到兩眼發黑,到了極限纔將一道符篆貼在刀刃上。
身子一軟,夜搖光跌倒在地,被一雙手扶住,焦鈴兒看着被封住在半空之中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倒出亂撞的天麟,又看到臉色蒼白的夜搖光:“藥給我,我爲你包紮傷口。”
夜搖光對着她虛弱一笑,從芥子裏取出了傷藥和布條,焦鈴兒動作迅速的爲她包紮。
“你歇息片刻,我和他的恩怨,我自己去了斷。”焦鈴兒將夜搖光放在一旁,她元神從身體裏躍出,化作一縷青煙從刀劍灌入了天麟之中。
天麟開始不受控制的四處亂竄,一會兒狠狠的扎入地下,一會兒重重的砸在了結界之上,夜搖光知道這是焦鈴兒和血骨人在天麟之內作戰。
時間一寸寸的劃過,天麟飛躥的速度越來越快,夜搖光都看不清,爲了不被誤傷,夜搖光只能運氣護體,結界內只聽到一陣陣此起彼伏的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夜搖光聽到了搖鈴的聲音,焦鈴兒身體懸掛在腰間的搖鈴搖晃着,發出叮叮噹噹的清脆聲,搖鈴搖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夜搖光心神一震,就看到天麟也懸浮在半空之中停了下來,旋即怦然一聲,一陣紅芒從天麟之中彈出來,夜搖光看着跌倒在她不遠處的血骨人,它趁着站起來,發出一串陰冷的笑聲,夜搖光的心一點點的下沉。
就在夜搖光準備和血骨人決一死戰的時候,站在她面前的焦鈴兒身體動了,她面色冰冷的俯視着血骨人:“一直以爲我是因爲族長之位,因爲鈴族的責任推拒你,所以你想毀了鈴族,毀了我。你從來不相信,我是當真對你無情。如今看來,你對我也不過是求而不得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