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知府”溫亭湛輕聲呢喃,十三年前永嘉乃是縣,桑聚便是在那裏任職,後來永嘉設郡,關於現任永嘉知府的資料一下子跳躍到了他的腦海裏。
狀告知府,的確是需要告到他這個布政使面前,但溫亭湛卻沒有多說什麼:“沈姑娘,這是有證據,要狀告永嘉知府?”
“不,小女要狀告永嘉鄉紳陶永山,欺行霸市,矇騙老幼謀不義之財,致使無辜百姓有家歸不得,流落街頭,風餐露宿。龍泉縣知縣欺善怕惡,收受賄賂。永嘉郡知府裝聾作啞,不聽百姓疾苦。”沈知妤雙腿一跪,從懷中取出了狀紙,雙手高舉過頭遞給溫亭湛,附上的還有一塊布,布上全是血手印,應該是苦主所印下,“請溫大人做主。”
溫亭湛接下:“你的狀紙本官收了,事情是否屬實,本官會詳查,若需傳召,自然會派衙門之人去傳召你。”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沈知妤按照道理應該順勢告退,但她站起身,目光落在溫亭湛的身上,完全不避諱夜搖光在場,終於問出了壓抑在了她心口的問題:“溫大人,恕小女冒犯,小女一直不明白,在那日晚宴之後,溫大人卻沒有傳喚小女。”
這話問的,夜搖光有些詫異,不像是沈知妤這種高水準的人應該問的問題,她直接問:“爲何要傳喚你?”
“夫人和大人那夜,難道不是再等着有人試探溫大人關於蒹葭姑娘的之事麼?”沈知妤笑得從容,“那日試探的人是小女,溫大人就不懷疑小女和韶華流金有關聯麼?難道就一點不好奇,小女爲何要試探大人麼?”
“呵”不用溫亭湛回答,夜搖光低聲輕笑,“正因爲試探的是沈姑娘,所以無需問。”
“爲何?”沈知妤看着夜搖光。
“沈姑娘乃是江浙商會會長,按照沈姑娘的年歲,韶華流金的掌舵人只怕夠做沈姑娘的父親,應該和沈姑娘沒有多少交情。如此神祕莫測的人,就連榮家少爺都不知,我想他也應該不會特別對沈姑娘刮目相看。”夜搖光平靜的目光與沈知妤對視,“以沈姑娘今時今日的身價地位,向來也是不會甘願屈居人之下。因而可以排除沈姑娘與韶華流金有干係。”
“可我確實幫他們做了事兒。”
“商人重利。”夜搖光輕笑,“沈姑娘自己都說了,你自幼喜好黃白之物。若是換做是我,有人出了天價,讓我去問一個對於我而言無關痛癢的問題,我也是樂意爲之。而他們既然尋了沈姑娘,就意味着和沈姑娘接洽的人也定不需要他們的掌舵人出面。將沈姑娘傳來問,又能夠問出什麼呢?韶華流金的某個管事麼?這些,我想蒹葭比沈姑娘知道的更多。”
沈知妤沒有說話,而是對夜搖光行了行禮之後,無聲的離開。
等到沈知妤的身影消失,夜搖光才用手肘碰了碰溫亭湛:“你真是不解風情,人家姑娘等着你,你也不滿足一下。”
“我的風情不都給了搖搖,搖搖難得體會的不夠深刻?”溫亭湛的目光變得沉凝。
夜搖光見好就收,她現在月份大了,可經不起折騰,而且上次和那傢伙鬥法,她的精神力損傷的厲害,現在都是虛有其表。
“再說了,搖搖以爲她只是相見爲夫麼?”溫亭湛勾脣,“正如搖搖所言,商人重利,她會接下韶華流金的委託成爲那個試探人,便是打着主意等我傳喚她,一來二去對於商人而言足夠做些文章,拿下許多的便利。一個一言一行都透着利益算計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很不討男人喜愛。”
“那你們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夜搖光目光危險的看着夜搖光。
“別的男人我不知道,爲夫獨好夫人這一口。”溫亭湛笑得情真意切。
“算你識相。”夜搖光輕哼兩聲,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東西上,“明天我們啓程麼?”
“我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