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沒有爲你清妖毒?”陌欽恍然,“你吞噬火之靈,是爲了焚燒體內的妖毒。”
“隨着我的修爲越高,我每日吸納的氣力也越多,這萬妖谷妖氣之濃郁,若是三十年前,別說十年,便是三十年父皇不相助,我也不會受妖毒所侵,可現如今若是十年不清一次,我恐怕壓制不住體內的妖毒,成爲一株妖花。”秦臻臻目光微冷,“從遠古神魔時代開始,歷代降生的萬花之皇,哪裏有墜入妖道的先例,若是我當真成了妖物,日後如何在萬花面前樹立威信,如何去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她在遭逢大難之後,是妖皇救了她,在萬妖谷近兩百年的歲月,妖皇待她如親女,萬妖谷的妖更是敬重她,從來不會因爲她是金牡丹的本體而窺覬,不管是不是屈於妖皇的威壓,這裏的安寧祥和讓她眷戀與愛惜,這個萬妖谷纔是她的家。
她不歧視妖族,也不介意墜入妖道,但是父皇不準,妖渡雷劫要比靈脩痛苦千百倍,這是天道的歧視,所以父皇一直小心呵護她,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會辜負父皇的一番苦心。還有當初將她除根挑筋的牡丹王,她定要回去讓她知曉天下萬花到底誰爲主!
所以,她是萬萬不能成爲妖。
“妖皇爲何去年沒有爲你清毒?”陌欽抓住了最關鍵的信息。
“當時他在閉關。”秦臻臻的語氣有點冷漠。
這一絲冷漠卻沒有怨氣,而且之前秦臻臻還尊稱父皇,這會兒又變成了他?有什麼信息在陌欽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他卻沒有抓住:“可妖皇三月不是出關了麼?你難道兩個月也等不得?”
“我這般做就是不想這麼快撕破了臉皮。”秦臻臻擡眼看着陌欽,她水袖一掃,無數的花瓣虛影舒展開來,形成了一個幻境,將她和陌欽包裹在其中,“我懷疑他不是我父皇。”
陌欽豁然擡首:“你的意思是,現在這個妖皇是假的,它不敢爲你清毒,是害怕暴露了本體,被你察覺,故意忘記你又道了清毒之日而去閉關,但若是遲遲不爲你清毒,又尋不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將會引得萬妖谷其他妖的猜疑。”
“是,這假貨不知從何而來,我又一次假借悟出新術法試探過他一次,他的修爲不比我父皇低,我不知他何時假扮了我父皇,也不知我父皇現如今在何處,更不知他到底有何目的,又爲何要假扮我父皇,不正大光明的挑戰我父皇,直接稱皇。”萬妖谷從來是強者爲尊,既然他能夠頂替她父皇,那自然是有本事擊敗她父皇,只要他能夠挑戰贏,萬妖谷依然臣服,奉他爲尊,可他偏偏要用這樣的法子,“我想他定然是還有所顧慮,一旦引起猜疑,若是其他妖族羣起而攻之,我怕他們被他殘忍殺害,才以等不及他出關,妖毒發作爲由,鋌而走險的吞噬火之靈,也是報了一絲奢望,若是我能夠完全吸納火之靈,就會將體內的妖毒化作靈氣,修爲必然大漲,真到了不得不殊死一戰之際,也多些信心。”
“你把我扣在這裏,其實是想引來我父親尋我,到時候在宗門的面前拆穿他,各大宗門爲了妖族的安寧,也擔心一個用如此不光明正大手段奪得妖皇之位的東西會放出萬妖出去爲禍人間,定然是會助你一臂之力對麼?”陌欽終於明白了秦臻臻的用意,看着默認了的秦臻臻,“你既然存了這樣的心,你應該傳信給我父親,以我被妖皇扣押爲由,我父親若知事態如此嚴重,定然會集結各大門派來討要說法,你應當不是尋不到一個傳信的機會。”
“我尋不到我父皇。”秦臻臻搖着頭,“我父皇一定沒有死,我擔心我父皇在他手中,若是貿然相爭,我父皇該如何是好?在我心中,沒有什麼比得了我父皇和萬妖谷更重要,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讓任何力量摧毀我的家。”
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她已經爲一己之私將他拉入了險境,若是再利用他,因此而讓九陌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