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左不過你也寄人籬下慣了,在哪兒不是寄人籬下?在魔族寄人籬下也好些,至少他們和你是同類。”夜搖光笑眯眯的補充道。
“你”伽羅捂着他的心臟,一副被夜搖光狠狠戳傷的模樣,他不死心的看向溫亭湛,“好歹我也和你共患難一場,我們也有那麼多朝夕相處的美好時光,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情濃”
不等伽羅說完,溫亭湛就拎着他,直接扔了出去。
屁股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的伽羅,覺得這個夏天,他的身後有蕭瑟的秋風帶着枯黃的落葉飄旋,他的整顆心都撥涼撥涼的。果然,寄人籬下就是這麼沒有地位!他現在沒有修爲,就是這麼悲催!
夜搖光和溫亭湛都沒有管他,而是相攜回到房間繼續午休。
魔君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其實就是貪地上涼快,順便懶得換個姿勢思考他該何去何從,是有骨氣的怒氣甩門而去,回到魔族去看現在魔主的臉色,還是就在這裏受盡欺辱,想來想去他貌似已經習慣了被溫亭湛和夜搖光羞辱,魔嘛,犯點賤也沒什麼不是麼?
“你爲何坐在此處?”直到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雖然他沒有修爲,但是他知道有人靠近,但是來來去去那麼多的丫鬟,他以爲又是丫鬟要進正堂,卻沒有想到有人竟然來關懷他。
他扭頭,頓覺遠處還沒有落敗但已經開始凋零的桃花彷彿開在了他的心頭,那麼的明豔,那麼璀璨,那麼的令人挪不開眼。
那少女一襲冰綠色的羅裙,輕紗飄揚,挽着淺黃色的披帛,衣裳上有銀白色的暗紋杜鵑花,她梳了一個流雲髻,髮髻間除了珠花和金釵以外,還有淺碧色的絲帶在風中飄揚,猶如河邊的一抹柳絮,柔韌又不失剛強,渾身透着一股讓人想要保護的生命力。
她逆着光,灼目的日光在她的身後也變得溫柔。
這個丫頭他見過,以往多次來過夜搖光的府宅,她好像姓單,當初他沒有多留意,可爲何今天看到她卻格外的不一樣。
單凝綰看着這個穿着也不像是下人的男子,且面孔陌生,這樣大大咧咧的坐在侯府待客的正堂,想來和夜搖光他們關係不差,所以她要去正堂等人,也不好對他視而不見,於是才上前問一問。
但是看着他癡癡呆呆的模樣,一下子明白也許他是腦子不好使的那一類人,心裏不免生了幾分同情心:“小珊扶他起來。”
小珊是單凝綰的貼身大丫鬟,領命立刻就去攙扶伽羅。
“你定然是又淘氣了吧,把服侍你的下人都扔哪兒了?”單凝綰的耐心出奇,完全把伽羅當做傻子來,語氣溫柔帶着一點輕哄。
她看了看四周沒有丫鬟和下人,以爲是伺候伽羅的人還沒有尋到正堂,這正午的她方纔進來,也沒有讓府中的下人跟着,她想來夜搖光是在午休,也不好打擾,若非被煩的無法,她也不會這個時候跑到這裏來。所以讓府中的下人不用通報,她在正堂坐坐便是。
伽羅看着這個溫柔可人,美麗端方,怎麼看怎麼美好的女子,一向嘴皮子溜的人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越是這副模樣,單凝綰越發的篤定他是個腦子不正常的人,在大堂門口等了等也沒有看到人尋來:“你跟我去正堂坐會兒。”
她伸手隔着她的手絹牽着伽羅的手,那溫軟的觸感,是伽羅從未觸碰過的舒適,麻麻的好似有一股熱流隔着一方絲滑的紗絹傳入他的手心,又從他的手心傳入他的心口,暖暖的漲漲的感覺。
守在正堂內的下人也因爲剛纔夜搖光和溫亭湛他們要與伽羅說話,而全部給揮退,讓他們去午歇,這一會兒整個大堂除了單凝綰自己帶來的兩個丫鬟,就只剩下伽羅。
倒是宜寧很快得到門房下人的通報,親自來了正堂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