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已經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但是接了丁一的電話之後又來了精神。ishu8.他繼續盯着屏幕,盯得眼睛乾澀發酸。
直播房間的門再次打開了。這次進入房間的是刑警隊的警察。
房間裏血腥氣極重,那個沒腦袋的腔子孤零零地坐在凳子上。每一個警察進門來都被驚得後退半步,吸半口氣,輕叫一聲“啊”。
劉嘉帶着值班的技術隊的警員很快拿出器械,開始了縝密複雜的痕檢取證工作。
法醫徐鼎站在女主播的屍體旁邊,撓着腦袋,目光發直。
“這個胖乎的傻子幹啥呢?”胖子笑道。由於站在主播椅子的旁邊,所以徐鼎成了直播的焦點,他迷茫的樣子讓胖子嗤之以鼻。
“哎,這顯示器的燈還亮着呢。”許竹軒道,套上白手套,她繞過屍體,來到電腦前,一晃鼠標,屏幕亮了,自己的臉赫亮亮地出現在屏幕上。
這簡直把取證工作直播出去了,許竹軒趕緊關掉直播間。
“徐哥,你幹嘛呢?”關掉直播軟件之後,許竹軒轉過身,問旁邊的徐鼎。
袁景和丁一也湊過來,袁景問道:“怎麼樣,能看出什麼線索麼?”
“好像這次我又起不到什麼作用了。”徐鼎皺着眉頭道,“死者脫成這樣,可以直觀地看到她身上沒什麼傷。看斷頭處傷口的顏色,死者顯然剛被殺沒多久,也就一個小時左右。而且,這裏一直是開着直播的,找到錄像應該不難,死者怎麼被殺的,被殺的具體時間,只要一看錄像便可知道。我似乎查不出更多的東西。現在只好等着法醫中心的車過來,把這屍體拉回去,這期間我採集一些血樣吧,我這邊也沒什麼別的可做了。”
“死者被殺的時候在做直播,那麼顯然兇手是中途進入房間然後快速殺害死者。”佟隊長分析道,“那麼爲了看到屋裏的狀況,兇手會不會就是這個直播的觀看者。技術隊能跟蹤到觀看直播的人麼?排查一下?”
“這個嘛——”劉嘉猶豫道。
“恐怕不行啊隊長。”丁一道,“我剛纔進到直播間裏,看到有二十萬人觀看。就算把全市的警力抽調過來,也沒辦法短期排查完呀。”
“的確如此。工作量非常巨大。就算做一些工作,挑選出來本市的ip地址,也是做不完的。報警中心的人不是說了麼,已經接到不下一百起本市的報警了。報警的就一百來人,本市看直播的有多少人,不敢估量啊。這麼查無異於大海撈針。”劉嘉道,“更何況,兇手要是沒看直播呢。”
“好吧,你們照常做痕檢工作吧。”佟隊長無奈地搖搖頭,接着又轉身走出房間,四處探看。
房門外面就是客廳。客廳很小,連着三間臥室的門,總體看來,客廳裏空無一物,簡直就是一個走廊。
其他兩間臥室的門都是緊關着的。其中有一個,門前還放了一個鞋架。
佟隊長明白了,這是一個合租房,房東肯定是把房子的三間臥室分別租給了不同的租客。
“可是這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怎麼說也是有點動靜的。其他租客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佟隊長疑竇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