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什麼仇人麼？或者不那麼嚴重，生活裏，工作裏，與誰交惡，發生利益衝突什麼的”袁景問。
“沒有沒有，我和氣生財，而且共同發財。我能混到現在，點位絕對給的清楚明白。至於方婷婷，她一個大堂經理，天天擠微笑的人，跟別人口角都不敢，結仇什麼的更是沒影的事兒。”
“方婷婷作爲大堂經理，是倒班休息吧？她一直休週末麼。”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他們銀行每月月初會有排班表。”
“案發那天，排班表裏是怎麼寫的，休息日麼？”
“不知道，我沒問過具體排在那天，但方婷婷告訴我昨天她需要上班，我也沒多想。”
“也就是說你沒看到排班表，聽方婷婷說她昨天需要上班。”
“是的是的。”
“方婷婷平時會佩戴什麼值錢的，容易招賊的首飾麼？”丁一斜眼瞟着田金榮手腕上誇張的金錶鏈似乎在質疑他們夫妻的審美。
“首飾她倒是有很多，什麼樣的都有。可是她的單位不讓戴首飾。”
“昨天方婷婷帶首飾了麼？”丁一繼續問。
“昨天，什麼都沒戴呀。”田金榮答道。
丁一和袁景對了一個警惕的眼神，因爲他倆都記得在案發現場，死者方婷婷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
“你確定麼？”
“確定啊，”田金榮很堅定，“早上她換衣服的時候一直到出門我都在旁邊。”
“昨天方婷婷穿了什麼衣服？”丁一略帶考驗地問道。
“嗯——”田徑榮目光向上，做思考狀，“外面是一個長的羽絨服，黑色兒的，帽子邊緣都是毛毛的那種。裏面是一個羊毛衫，一塊黑一塊白的，像是奶牛。下面就是黑色兒的牛仔褲。”
丁一和袁景又對了一個複雜的眼神。案發現場的受害人是裸體的，他們的衣服都被痕檢員裝到了證物袋裏帶回了刑偵大隊。去法醫中心辨認屍體的田金榮是看不到死者方婷婷的衣物的。田金榮對於方婷婷裝束的描述很準確，說明他完全掌握方婷婷出門時的模樣，那麼方婷婷出門時沒戴戒指這個細節應當是準確的。
問題突然涌了出來，死者方婷婷手上的戒指非常蹊蹺。
“怎麼了？”看到丁一和袁景眼神有一絲異樣，田金榮語氣弱弱地問，“方婷出事的時候身上有什麼首飾是麼？”
“方婷婷都有什麼首飾你瞭解麼？”袁景並不理睬田金榮的問題。
“啊——還行，她的首飾大多數是我買的。”
“她的首飾都放在哪兒？”
“家裏的衣櫃有一個抽屜，裏面有幾個首飾箱，所有的都在裏面了。”
袁景輕輕站起來，走到田金榮身邊，伸出一隻手搭在田金榮肩膀上。動作很輕卻嚇得田金榮一哆嗦。
袁景輕輕對田金榮說：“帶我們去你家。”
田金榮遲鈍地點了點頭，嚥了一口口水回答：“好——好。”
“嗯，很好，走吧。”袁景一邊手上用點力將田金榮往門外帶，一邊扭過頭向丁一微微點了點頭。
丁一回了一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