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盧照行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杜梅和白雄跟在他後邊,對於身後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兩人都很害怕,不由得跟緊腳步。jxs
杜梅白天說過想要回家看看,不過被盧照拒絕了。
盧照可沒時間過多理會別人,他還要佈置針對虛的東西。
他不知道虛在自己夢中所說到底是實話還是假話,七宗罪,對於虛這種沒有背景的鬼物來說確實挺高端的了,但是一般的鬼物那會有這個毅力依靠這麼艱難的方法去渡劫成兵。
鬼物比起殭屍更害怕雷電之類的東西。
一來殭屍這類怪物擁有自己的軀殼,意識潛藏在軀殼當中,即使受到雷電攻擊也不至於一下子便灰飛煙滅,且掙扎一下算一下;二來殭屍可不會主動招惹雷電,唯恐避之不及,他們就相當於野獸一般,擁有趨利避害的本能。而厲鬼這種東西,可能是經常吞噬人的生魂,但是又不會過濾複雜的思想、記憶之類的東西,於是他們就產生了與衆不同的想法···
“這傢伙一定吞過道士。”盧照喃喃道。
“走吧,跟上,待會我就等你五分鐘,五分鐘後不出來我就不管你們了。”盧照看了看身後,對着黑幕喊着,也不管兩人聽見沒有,繼續向前走去,他得看看去,剛纔他感受到白薔身上紫色的掛墜發出強烈的示警信號,該不會是這虛不放心又自己跑出去捉白薔去了吧?
“早知道就留他們幾日。”盧照臉上出現了少有的慌張。
當然,這慌張不是擔心白薔的安危,主要是盧照一向做事都會將失誤考慮到最下,甚至是0,現在這種狀況意味着事情已經超出自己的掌控,到達另一個層面,超出掌控,當然會出現慌張,所以他決定去白無鳴家的宅子看看。
倘若虛真的不在,不妨砍掉槐樹。
損失了白薔一個,卻是不能讓虛在達成七宗罪的結果。
“好了,就五分鐘,進去吧。”虛掩着的門,由於這幾天沒有人住,顯得有些荒涼。
‘吱呀’
杜梅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本來她想把門關了,但是一想裏邊可能出現問題,把手從門把手上放下,門就這樣大開着,“小雄,你別進去了,就在這裏等着。”
“媽媽,我想把我爸爸送我的玩具娃娃拿出來,這幾天睡覺沒有娃娃不舒服。”白雄小聲說道。
“我給你拿。”
“嗯,那我在這裏等着。”
杜梅進去之後,一個屋一個屋轉着,先是將東偏房,東偏房是做飯的地方,裏邊的廚具都已經出現灰了,杜梅一想到五分鐘就要過去,便沒有理會,這幾天見識了這麼多,雖然依舊還是不太相信鬼要喫她,但是杜梅卻不是一個無神論者,所以寧信其有,不信其無,這幾天農活都沒做,不是不想做,只是怕遇鬼。
接着杜梅向着牛棚過去,剛進去兩顆綠色的大燈就面向她,她強忍着恐懼沒有尖叫。
‘哞’
一聲牛叫,將她已經到嘴邊的尖叫收回,她眯着眼睛看看牛,有些心疼,走出去給牛拿進來很多很多草,這下又耽擱了兩分鐘。
還剩兩分鐘了,杜梅雖然估計不來時間,但是也能大致感受到過去了多少時間。
她從牛棚出來,又到狗窩那裏,發現狗不在,以爲又去哪裏瘋玩了。
接着她去了孩子的房間,房間裏的物品依舊按照走前擺放着,她一眼就瞧見牀上的玩具娃娃,於是快步上前,從上邊抓起娃娃,放到懷裏。
走出孩子的房間,她又想去主臥看看,不過一想,可能時間到了,走到門口,嘆了口氣,轉頭又回去向着大門走去。
彼時,門裏邊的那道身影盯着門口的杜梅,發出瘋狂地笑容,只是突然見杜梅轉過去,一臉疑惑,手裏沾血的紅繩垂在地上。
“什麼聲音?”杜梅轉過頭,看了一眼,以爲是幻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覺得總有人在背後盯着她,跑出去了。
“看完了?”盧照問道。
“我····”
盧照問話只是客套,沒等杜梅說話,又走了起來,從發生事情到現在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再遲些,說不定已經回來了。
杜梅將玩具娃娃遞給白雄,拉着白雄另一隻手,跟上盧照。
“砰砰砰”
盧照敲響大門,站在門口等着。
“你來幹什麼?”白無鳴看到來人冷冷問道。
“虛不在你身上?”盧照試探問道。
“虛是誰?”
“看來是不在了。”說着,盧照就要闖入。
“盧照,你要撕破協議?”宅內,傳來一陣怒吼。
“你在啊?”盧照停住,疑惑地看向去往省裏的方向,“那會是誰呢?難道省裏的那隻鬼物比虛還恐怖?”
“最近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百鬼出行,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盧照喃喃。
盧照剛產生這個想法,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除非坐飛機,這幾個人不可能這麼快到省裏,現在最多到金沙縣,坐火車的話,應該在早上九點上火車,下午五點到省裏,按照道理來說,明天下午纔是和鬼物的第一次接觸,所以他們是路遇惡鬼了?
“不過這更預示着百鬼出行了嗎?”
鬼物頻繁出現的可能有兩種,一是威脅非常小;另一種是威脅非常大,大到不晉升就是死的結果,那究竟是什麼事呢?
“我當然不會私自撕破協議,我只是害怕你私自撕破協議而已。”盧照冷冷說道,轉身欲走。
“你們又遇到高級厲鬼了?”虛好奇地問。
這六十年他一直在暗河待着,沒有見過同類,這些厲鬼大多是自己的幫助下形成的,不可能超過自己,所以對於和自己同等實力的厲鬼很是好奇。
“不知道,應該比你強。”盧照說道。
“比我強?”虛厲嘯一聲,白無鳴將門合上,盧照又面對這冰冷的大門了。
“走吧!”
杜梅、白雄跟上,有些疑惑,這盧照在門口發了一會呆,就準備回去了,那到這裏幹什麼來了?
“媽媽,爸爸是不是在這裏面?”白雄擡起頭,小聲問道。
“怎麼可能,你爸去城裏了。”杜梅打了一下白雄。
白義要是在這裏,豈不是意味着白義已經死了,白雄咒自己父親死,杜梅肯定不高興。
“哦,我剛纔看見爸爸給我招手了。”白雄揉着腦袋,用更小的聲音說道。
盧照轉過頭,看了一眼白無鳴家的宅子,目光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