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葉家修士曾經在葉芳芸的建議下找葉如龍要走許嘉眉住的綠灣小築,他修行的時間比黃佩蘭三人多幾年,一直想和黃佩蘭結爲雙修道侶。jxs
現在在戰場偶遇,葉昌源是煉氣五層,黃佩蘭也是煉氣五層。黃佩蘭留在戰場賺功勳,葉昌源禁不住殘酷血腥的戰場,正要離開。
葉昌源沒有看到黃佩蘭三人,黃佩蘭也沒有相認的想法。
她道“北辰,和他一起回去吧,我們走了,請保重。”
黃佩蘭與梅士禎離去,北辰羽霏被丟在宮殿門口,看着兩個同伴不會回頭的背影,感到心裏空落落的。她已經習慣兩位同伴,可是……北辰羽霏搖搖頭,猶豫了下,上前跟葉昌源打招呼。
論資質,她比黃佩蘭好,修爲與黃佩蘭一致,但她即將晉升六層了。
……
……
像黃佩蘭、梅士禎這樣實力不高的修士,戰場上多如牛毛,許嘉眉沒有聽到提及他們的傳聞,餘雁行的傳聞倒是聽過幾回。但她沒有跟餘雁行遇上,不會特意去找故人敘舊,而且她與餘雁行也沒有什麼舊好敘的。
許嘉眉不欠葉氏的,也不欠餘氏的。
隨着她和盧夏的晉升,煉氣期異獸已經滿足不了她和三位隊友的要求了,他們來到築基期異獸棲息的地方,通過與築基期異獸的驚險戰鬥激發潛力。不到兩個月,譚以睿和齊一仙也晉升了一個小境界,盧夏領悟劍勢,許嘉眉學會了用劍,自創一套劍術。
“你的拳頭其實比你的劍厲害。”盧夏說,“劍修煉體,體修煉體,武修煉體,你一個修道術的靈脩,幹嘛也花心思煉體?你的道術比你的拳頭更加厲害,你用拳頭不如用道術。”
“煉體有好處,與人對戰,耗盡靈力和神識之後,能上拳頭,恢復靈力和神識的速度也比不煉體的人快。”許嘉眉堅持修行煉體術當然是有原因的,“你們未必做到一邊修道術一邊煉體,我能,你們不要學我。”
“這話說的,我聽在耳中就想打人。”譚以睿道,“道術與煉體兼修很厲害?你專心學道術,說不定你已經是築基修士了。”
許嘉眉笑而不語。
她本來也是專心學道術的,可她的修爲突然沒了,她總不能甘心做個沒了修爲就失去所有戰鬥力的廢材修士吧?
時光荏苒,許嘉眉在戰場上殺進殺出,她的二姐許惠音已經回到白山界裏,與闊別多時的父母和大姐重逢。
太沖洞天還沒有重開,許惠音能回白山界探親,是楚歡把她丟回來做事。
太沖南宗想把白山界拿到手裏,白山界的修真家族是不必理會的,要緊的是趙國的佛教、登天宗和蓮意。佛教和登天宗狼狽爲奸,蓮意不僅霸佔了天海郡附近的幾個郡,還在趙國之外的地方扶植政權。
許惠音回到白山界的時候,四分之一個白山界在蓮意的控制下。
蓮意是一念寺的和尚,一念寺是雲中洲的勢力。不過,雲中洲的一念寺似乎不知道白山界,蓮意已經有二十多年沒在雲中洲現身。
基於九大洲各門派爭奪小世界的原則之一,太沖南宗派出一位與蓮意年齡相仿,且修爲實力相差不多的優秀傳人。如果沒有第三個九大洲門派插手的話,白山界的歸屬將在這位太沖南宗優秀傳人和蓮意之間決出,趙國的佛教、登天宗將是兩位競爭者率先解決的對象。
南宗派出的優秀傳人叫唐若慈,接受許惠音的邀請住進博安城許家,尚未進門便與許惠音說道“你先跟你家裏人團聚,我去一念寺見識一下蓮意是什麼樣的和尚。”
“不一起去嗎?”許惠音問。
“……”唐若慈沉默了下,“我想和蓮意打個架。”
她喜歡打架。
許惠音說“我想看師姐和蓮意打架。”
唐若慈想了想,道“那我明天去找蓮意。”
打架是免不了的,許惠音的實力不如唐若慈,想阻止也阻止不了。況且,她要聽從唐若慈的安排。
領着師姐回家,許惠音把師姐介紹給父母和大姐認識。
離開洞天前,許惠音沒有去戰場和許嘉眉見面,但是許嘉眉認識能夠在夢境中穿梭的小翼蛇,姐妹二人在小翼蛇的幫忙下,於夢境中相見,該說的都說了。
許惠音告訴家裏人“眉眉還在洞天裏,她的修爲晉升了,比以前厲害了。”
許和暢笑道“我曉得,我前幾天在夢裏見過眉眉,她說她會回來看我和阿進成親。”
阿進即她的未婚夫李文進,這是得到許嘉眉和許惠音認可的姐夫。被提及名字,李文進輕輕推了一下心上人,神色有些羞赧。
“放心。”許和暢回頭握住他的手,“我們不會等很久的。惠音都到家了,眉眉還遠嗎?眉眉你是見過的,她不難相處。”
兩人濃情蜜意的樣子讓許惠音露出會心的笑,李文進城府不深,心思簡單得叫人一眼就能看清,不是梅瀾璽那種自以爲有權有勢就把女人視作所有物的臭男人能夠比較的。
“小姑!”許惠音的兒子寶生叫道,“小姑,我想念小姑了!小姑會變戲法!”
大家都想念許嘉眉。
儘管許嘉眉的父母和大姐已經習慣不常回家的許嘉眉,可許嘉眉是父母的女兒,是姐姐的妹妹,還是寶生的小姑,血緣至親難以割捨。
對親人重逢不感興趣的唐若慈在博安城裏逛了一圈,回來找許惠音,說“你的壽命將會遠超凡人,莫要太在意你的父母姐妹,以後他們逝去了,你會很難過的。”
“留着以後說吧。”許惠音道,“眉眉不比我差。”
“是不比你差,可她拒了楚師叔……不好,有人把天門的出口開到這裏來了!”唐若慈神色一變,一把抓住許惠音,轉瞬間來到郊外的農田。
農民們剛割完成熟的水稻,田裏滿是光禿禿的禾稈,焚燒秸稈的煙氣鋪滿半個天空,偶爾響起零星幾聲蛙鳴。水田上方,唐若慈憑空而立,注視着微微扭曲的虛空,臂彎裏多了一個花籃,毫不猶豫地握住一束紫色小花掃向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