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眉不是妖孽,許嘉眉只是站在知空敵視的立場。.shubaodd.x
她說“你的佛那麼厲害,何時能踏平白山城?吹牛不是這樣吹的,你的佛沒有踏平白山城的本事,你也沒有在天海郡做土皇帝的本事,合該安分老實。”
知空用拳頭回復她。
他皮糙肉厚,喫她一拳的傷勢與普通凡人被普通凡人打了一拳,他的攻擊力會有多厲害?
許嘉眉沒有拿霹靂拳去接他的這一拳。
因他出拳的速度不如霹靂拳,她踩着閃舞步輕鬆地避開,連詭步都沒用上。她欺近他,蔥根般纖細的手指抓握他的胳膊,泥鰍一樣滑溜地鑽開皮肉,扎進肌肉裏。
金色佛光向胳膊蔓延,許嘉眉順勢鬆開手,又是一拳砸中了他的左臉,可怕的力量將他打得牙齒鬆動,舌頭受傷。
“妖女!”知空含糊不清地怒罵,撞牆逃出客舍。
“禿驢。”許嘉眉回敬,跟上他,丟他水箭。
可以將先天九重的暗衛打出血洞的水箭準確命中知空,除了一道溼潤的水痕,什麼也沒有留下。佛光削減水箭的力量,被削弱的水箭根本破不開知空的防禦,這在許嘉眉的預料之內,畢竟水箭不是高攻擊力的道術。
知空衝進禪房,抓起一根粗壯的禪杖,衝着許嘉眉便是一掃。許嘉眉用閃舞步應付,遊刃有餘地跟知空過招,裂石掌和穿針指交替使用,冷不丁一記霹靂拳盯着他的臉下手。
此人防禦高,攻擊力一般,速度慢,比會道術的風畫簾容易對付多了。許嘉眉也不全是用拳腳之術和他打,她的穿針指落在他身上,每次都留下一道屬於自己的靈力,直至道術準備完全。
砰地一聲悶響伴着飛濺的血,知空的心臟被許嘉眉的道術爆開一個模糊的口子,可以看到勃勃跳動的心,血液從裂口洶涌而出。
中招的知空一把捂住劇痛的心口,唸誦佛的經文,努力止住流個不停的血。
與此同時,許嘉眉也發現自己的動作逐漸遲緩,身上像是穿了幾百斤的重甲,經脈中靈氣的運轉亦有一種不流暢的滯澀感,可見是被知空暗算了。
很正常,她暗算他一把,被他暗算不稀奇。
他和風畫簾交手畢竟是有六成半勝率的,他的實力與她在伯仲之間。
許嘉眉豪不手軟地引爆了知空四肢的大血管,施展一個小道術去掉落在身上的血,道“叫你的佛換個人當住持,你不合適。”
撂下這句話,許嘉眉大搖大擺地離開,在轉角處遇到滿面驚恐的小沙彌,不忘笑了一下並摸了一把他的光腦殼。
身後傳來撲通聲,小沙彌腿軟,坐在地上起不來。
把住持知空打得渾身流血的許嘉眉,已經變成小沙彌抹不去的心理陰影。
慧燈寺和尚非軟蛋,許嘉眉走到寺院前庭,被十多個五大三粗的武修和尚圍了起來,爲首的和尚是先天八重,手裏握着一根比她手臂還粗的八尺鐵棍。
和尚喝道“妖女,留下命來!”
衆和尚一同衝上來圍毆。
許嘉眉給自己貼一張力大如牛符,跺了跺腳製造地震,鋪着青石板的地面霎時裂開一道道口子。地震中,衆和尚失去平衡,除了少數幾個站穩的,餘者皆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再一腳跺下,本就強烈的地震被進一步加強,站穩的那幾個也倒下了,唯有許嘉眉保持站姿。她從容地跨過地上的“屍體”們,一步走到慧燈寺的大門口,在善男信女們如看妖魔的目光中下山去了。
地震感傳遞到慧燈寺後山,正在和知了禪師下棋的王十一不小心碰掉一顆棋子,撿了起來,說道“遇到地龍翻身了。”
“非也。”知了禪師的武功比王十一高明,道破地龍翻身的本質,“這不是地龍翻身了,這是一位高手來慧燈寺了,‘地龍翻身’是高手弄出來的。”
“哪來的高手?”王十一沒見識過能弄出地龍翻身的高手,驚訝道,“他莫不是先天巔峯的絕世高手?”
“可能比先天巔峯更強一點?”知了禪師猜測道,旋即說,“咱們下完這一盤棋,就能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一盤棋草草結束,去前山打聽的小沙彌回了來,說是女妖跑到慧燈寺逞威,把住持知空大師打得渾身流血不止,受傷很重。
女妖?
王十一聽不懂,與知了禪師對眼神,道“會不會是許二娘子?她這兩年越發神祕了。”
“她沒有這麼厲害。”知了禪師否定,思索了片刻,“可能是許二娘子那義妹,叫張安寧的來寺裏了。”
又讓小沙彌去前山打聽,果然是。
王十一和知了禪師相對無言,前者說“二娘子不高興,我該回家看看情況了。”
當即與知了禪師道別。
知了禪師得知知空受重傷,還被張安寧認爲不能勝任住持,心思微動。
他與知空是同輩,知空當住持,他是不服的。
橫豎知空現在養傷,知了禪師暗暗聯合不滿知空的人架空了知空,把辦廟會和擴建寺院的事情接手過來,緩慢圖之。天海郡不同其它地方,這裏住着築基期修士的親族和子孫後代,還有一個許家,佛教在這裏發展不是不行,但一切都要低調。
打了人的許嘉眉回到許家處理知空造成的負面影響,用去五天才把身上的無形重甲徹底去除,至於經脈中妨礙靈力流動的奇怪異力,她覺得這還要用十多天解決。
“下次遇到知空這樣的對手,需速戰速決。”許嘉眉吸取教訓。
她騰出時間研究經脈中的奇怪異力,從瞭解它到破解它,倒是沒有用掉十多天,十天便搞定了。若是知空還用這招算計她,她絕不會輕易中招,中了招也不會被耽誤太久。
廟會已經辦完,天海郡的和尚們比許嘉眉去慧燈寺前安分低調了些,新皇登基的消息從京城傳到這裏,大家議論幾句,更關心自己的生活。
天海郡外,梅俊渡和梅瀾璽東躲西藏,飢一頓飽一頓,過得可謂辛苦極了。梅瀾璽偶然聽到張安寧擊敗慧燈寺住住持,跟梅俊渡商量道“要不,咱們去天海郡博安城投奔許家?許家不怕和尚,也沒有外道修士找她們麻煩,她們應該肯收留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