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舉着手,整個人僵硬的彷彿機械一樣,緩慢而又執着的敲着門。.hubao
轉頭望去,黃老闆也是面如土色,嘴脣抖了抖瞪着門外說不出話,我推了推他,本來是想讓他去找點香灰的,沒想到他居然一下子跳了起來,掄起身邊的斧頭就衝了上去。
黃老闆暴走了!
我腦子裏無比清醒的冒出了這個念頭,於是下意識的想要讓外面的人趕緊跑,可是剛準備的開口的時候那話卻生生被我嚥了進去。
門口那小明星正伸着只剩下半邊連着的脖子在咬門鎖,更可怖的是她居然真的咬用了,用尖細的牙齒將鐵鎖一點一點的咬碎,眼看着就要打開大門,此時黃老闆恰好衝出去將玻璃門一把打開,掄起斧子對着那小明星的屍體就是一頓猛砍。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小明星早已經倒在血泊裏一動不動了,而且身上血肉模糊,黃老闆跟個殺神一樣,拎着斧頭站在屍體中間,那場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我幾乎是哆嗦着聲音問他的,“她死了?”
黃老闆沉着臉點了點頭,我心裏更是恐慌,就在此時他突然把斧子一扔,揉着手腕哭喪着聲音道,“個奶奶的嚇死我了!施展趕緊過來幫我一起把屍體埋了!”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撫了撫胸口。
還好,黃老闆還是那個黃老闆。
於是我忍着恐懼走到了已經不成人形的屍體身邊,但也僅僅是站在那裏,不敢上手。
黃老闆彷彿是看開了,見我害怕也沒有多說,直接上手拽着小明星的手拖到了後院,一路留下了蜿蜒的血跡。
我期期艾艾的拎着鐵鍬跟了上去,吭哧吭哧的挖了一個一米見方的大洞,累得恨不得癱在地上,黃老闆卻拎着那屍體搖了搖頭。
“不行,咱們挖深一點,我聽說現在的警犬都可以靠鼻子聞到屍體被埋在哪裏呢。”
我氣的一把將那鐵鍬往地上一扔,嚷嚷道,“不挖了,要挖你自己挖,我沒力氣了。”
黃老闆面色如常的嗯了一聲,然後將屍體往我面前一放,平靜道,“那你來抓着吧,我怕她又詐屍。”
詐屍?!
我嚇得從地上跳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
說實話如果讓我在挖坑和拎屍體中間選擇一個,那我一定會選擇挖坑!
於是我又開始任勞任怨的挖,直到挖到了三米深的地方,黃老闆才滿意的發了話,“好了!”
這個時候我真是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鬆了口氣後立刻將鐵鍬一扔,跑到老槐樹下坐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黃老闆此時彷彿終於良心發現了似的,沒有再繼續叫我,自己揚手將屍體往大坑裏面一推,然後拿起鏟子三下兩下的將坑填上,又在上面踩了踩,這才拎着鐵鍬走過來,對我擡了擡下巴。
“走吧。”
我累得跟條哈巴狗似的一邊喘氣一邊跟着黃老闆上了樓,一邊想一邊在心裏盤算着,眼下那個作怪的屍體也被埋了,且不說別的,警察遲早會摸到這裏來,到時候我們就是插上翅膀也難逃了,所以還不如早早的離開。
不過這個念頭我也只在心裏盤算着,沒敢告訴黃老闆,現在他可是抱着魚死網破的心理愛咋樣咋樣了,說不定還會因爲外面的生活苦不肯跟我出去呢。
我帶着這個念頭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是被一陣嚷嚷聲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走出去,只見客廳裏面一個胖乎乎的身影背對着我,黃老闆則是坐在他的對面,笑的像個彌勒佛。
我心下奇怪,摸着腦袋走進客廳,猛朝着黃老闆使眼色,想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黃老闆顯然沒有接收到我的信號,直接伸手一揮,打發到,“小展快去給李總倒杯茶。”
我聞言立刻朝着那所謂的李總看了過去,這一看,豁!
此人起碼二百多斤,個字也不算高,脖子上戴着老粗的一根金項鍊,手上也帶了好幾個,被肉擠在中間,看起來就是一副奸商相。
老實說,黃老闆之前也是這樣。
我淡淡的收回目光,思量着要不要去泡茶。
黃老闆急了,一邊朝着那胖子笑的一臉的討好,有回頭朝我猛使眼色。
那胖子立刻笑了,謙卑道,“黃總不用這麼客氣。”
我見鬼了似的回頭,一臉詫異的看着黃老闆。
這都成黃總了?
可是仔細一回想我又發現,那胖子好像是個外地的口音,說話總帶着股彆彆扭扭的腔調,聽的人難受的很。
我也懶得怵在這礙眼,便去廚房泡了兩杯茶給他們,然後上樓收拾東西,準備一會遊說黃老闆跟我一起走。
可就在我收拾包袱的時候,卻聽到樓下隱隱約約的傳來那胖子的聲音,“您給個底價,合適的話今天我就買了。”
我動作一頓,思量着難不成黃老闆居然還不死心,想要將羅漢牀賣出去不成?
本着不能一錯再錯的想法,我立刻轉過身子想要下去破壞他們的交易。
可是走到半道上又聽見黃老闆笑眯眯的道,“也不瞞您說,要不是缺錢我還真捨不得買,這可是祖宅。”
我聽到祖宅倆字腳步一頓,莫不是黃老闆想把老屋的房子給賣了不成?可是那破屋子誰稀得買啊,那只有這間房子了,是個門面房,地口也挺不錯的。
黃老闆要將店面轉讓?
我腦子裏冒出了這個念頭,可……
可這裏鬧鬼啊!
此時下面又傳來了黃老闆的聲音,“一口價,兩百萬!”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孫子還真敢要。
沒想到那胖子不驚反喜,幾乎是拖着笨拙的身子掙扎着去握黃老闆的手,激動道,“好!好!我現在就去給你轉賬!”
說着一溜煙的跑了,我盯着他那大胖體型愣了半天。
等我反應過來時,黃老闆已經一臉喜色的上了樓梯,見我站在樓梯口,疑惑道,“你站這幹嘛呢!店被我賣掉了,咱們收拾收拾準備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滿臉都是解脫以後的愉快,我心裏又驚又急,連忙拉着黃老闆的手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