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的側臉輪廓居然跟宮氿寒一模一樣……
雲紫蘇不由自主的看向宮氿寒的人!
“太像了,是戴人皮面嗎?”
“不是!”
聲音非常淡漠。
宮氿寒也盯着那人注視了好久。
不是?
真的有人跟宮氿寒長得那麼像?
現在的他更想看看那個人的正面了!
正面會是何模樣?
其實!
宮氿寒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
他開始有些明白,在他年幼時剛剛到邊關不久,第一次參加戰鬥就遇到了七皇子。
而那個時候,七皇子見到他的第一眼,眼神裏便充滿了無窮無盡的仇恨。
看來是與眼前這個人有關係!
而宮氿寒不知道的是,七皇子最大的榮幸和最慘痛的悲哀都源自於他。
“大哥,你果然還活着!”
夜洛絕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人,攥緊的拳頭微微有些顫抖。
那個人有着黑亮垂直的髮絲,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脣。
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不過他那一身的怨氣,使得他整個人都顯得陰森森的。
與七皇子陰柔狠毒不同。
他看上去就像是黑暗的化身!
沒錯!
他眼前這個人。
就算是化成灰夜洛絕也還是認得。
他就是廢太子——夜尹溪!
是除了宮氿寒之外,他最想要打敗的人。
曾經的宮中之變讓他一度以爲夜尹溪已經死了!
可是!
他從來沒有看見過他的屍體。
所以!
他覺得他根本就沒有死。
後來才發現,被廢了太子之位的夜尹溪居然變得瘋瘋癲癲,宮變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但他始終覺得夜尹溪不可能那麼輕易死掉!
現在他回來了!
第一個殺死的人就是他的母妃。
與曾經是太子時相比,他的怨氣居然消散了不少。
“七弟,多年不見,你的殺戮更甚了!”
夜尹溪語氣淡漠貌似只是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但開口的第一句話。
卻如長者一般的語氣!
這使得夜洛絕面色更沉了,拿着玉扇的手都出現了汗漬。
“哼!論殺戮,誰比得了你?”
曾經的夜尹溪呼風喚雨,殺心極重。
當然!
論權謀論治國都永遠在於他之上。
若是這世界上沒有宮氿寒這個人,那麼夜尹溪便是唯一一個有能力統治這片大陸的人。
“呵呵!我的殺戮在於戰爭,在於謀略,在於天下一統。
而你呢?
把戊戌國攪得天翻地覆,民不聊生,若是讓你登上皇位,那豈不是戊戌國的悲哀?”
他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夜洛絕不適合做皇帝。
看看這些年,戊戌國已經變成了什麼模樣?
對於夜洛絕!
他充滿了深深的鄙夷。
“大哥,別把話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你不就是回來拿回那些屬於你的東西嘛?那就要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夜洛絕邪魅一笑!
大手一揮。
瞬間從四面八方衝出來幾十名侍衛,將夜尹溪團團圍住。
“大哥,曾經看不見你的屍體,我徹夜難眠,寢食難安。
今日就要親自送你歸西!”
夜尹溪不懂武功,這是人人都知道事實。
但他身邊卻有一個非常厲害的死侍!
一直都寸步不離保護他。
今日不見那死侍的身影,想必那死侍知道夜尹溪死了之後,便離開了吧!
“七弟,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殺戮長了不少,腦子依舊沒長。
我爲何會在這裏等你?你也不看看四周。”
“什麼?”
夜洛絕猛然一驚!
他看了看四周,都是高高的蒿草。
別說一望無際了,就算只有一畝三分地,那也夠藏人的了。
但是!
這裏佈滿了機關陷阱,四周又沒有樹木遮擋。
想要逃出去,堪比登天。
夜尹溪冷冷一笑。
他之所以在這裏等他!
就是知道,夜洛絕要是知道他出現了,必然會窮追不捨,直到把他弄死爲止。
因爲夜洛絕一心想要他死。
好不容易他出現了!
他又怎麼會錯過這個機會呢?
只要抓住了他的這個性子,夜洛絕必然上當。
隨後夜尹溪輕哼一聲!
待到夜洛絕剛要出手之際……
“莎莎……”
蒿草中一聲輕響。
一個人影在蒿草中穿行。
“咔嚓”一聲。
彷彿是啓動機關暗器。
隨後!
一個穿着全是純黑色的人,出現在夜尹溪身旁。
炎炎夏日。
披散着黑得令人發顫的長髮,在微微吹來的徐風中飄啊飄!
頭上罩着一塊也是純黑色斗笠。
從頭上一直罩到腳跟,而面上的也被遮住了一大半,只能看見一張微微蒼白的朱脣。
他一來到夜尹溪身邊。
一把抓住他的手,帶着他後退。
所過之處,機關立即開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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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無數機關暗器,如爆發的火山,涌向夜洛絕他們。
料是夜洛絕那樣的高手。
想要飛也飛不出去!
他只能一把打開玉扇拍飛暗器,或者是避開。
奈何夜尹溪是有備而來!
這片蒿草中的暗器想必夜尹溪準備了很長時間,機關暗器擺放的位置、射程的長短、以及把他引誘到哪個位置。
夜尹溪都已經算計得清清楚楚。
瞬間!
夜洛絕身邊的人就已經死傷殆盡。
只剩下夜洛絕。
此時的他,身上中了數枚暗器,滿身都是血跡,模樣極其狼狽!
“他要是就這樣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站在遠處的雲紫蘇看着渾身是血的夜洛絕,依舊頑固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