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時!”蘇南煙氣的咬牙切齒,下意識的想要後退,臉上帶着防備。
她怎麼也沒想到,千防萬防,會落到夏涵時的手裏。
“美人兒!你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夏涵時一臉笑意,有意溫和的說着,他現在得保護好蘇南煙,這可是他手中的一張底牌:“你也不能怪我,只怪百里澈欺人太甚,把我逼的無路可退。”
“是你自己狼子野心!”蘇南煙瞪着他:“如果你安安份份,一定無人管大夏如何,也無人管你如何!”
“坐在這個位置的人,有幾個不是狼子野心,你說我,百里澈的皇位又是如何來的,也一樣是名不正言不順!”夏涵時冷哼一聲,臉上帶了一抹不屑的笑意,對於蘇南煙的閃躲,他只是挑了一下眉頭:“放心,我現在不會將你如何的。”
蘇南煙很懊惱的瞪着他,手指用力握成的拳頭,恨不得一拳打死夏涵時。
她更後悔,沒有隨身攜帶銀針,如果有銀針,還能制住夏涵時。
現在的她落到夏涵時手裏,百里澈就太被動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想要這天下嗎?”蘇南煙眯了眸子,咬牙瞪着夏涵時:“你可能想太多了!”
“以夏涵時和南容淵對你的在意,這天下,可能還真會拱手相讓!”夏涵時始終笑着,就那樣看着蘇南煙,這樣近距離的看着蘇南煙,倒讓他覺得很滿意。
蘇南煙有孕之後,養的不錯,小臉也胖了一圈,讓她的五官更有看頭兒了。
越看越覺得美。
自從那一次去神醫谷,夏涵時就盯上蘇南煙了,只可惜,用盡手段,什麼也沒有得到,回到大夏,還讓老皇帝洗了牌,一直都無法翻身。
這一次,還多虧了暮霆將蘇南煙帶回了大夏。
最後成就了他。
所以,他是很感激蘇南煙的。
此時也不會爲難她。
“不過,我覺得,有你在,就等於擁有了全天下!”夏涵時又補充了一句。
蘇南煙的面色變了變,她沒想到夏涵時會如此說:“你……什麼意思?”
明明南容淵一直都與夏涵時有合作的,外面的人看來,南容淵背叛了蘇南煙和百里澈,他們是不共戴天的敵人,甚至都覺得,百里和大南會老死不相往來的。
他們也是這樣做的。
表面上,百里和大南真的是一副仇人的關係。
可此時夏涵時的話,卻透露出了另一個信息。
夏涵時見蘇南煙擰着眉頭的樣子,擡手撫了一下,動作很溫柔。
蘇南煙忙反手拍掉他的手,一臉的嫌惡:“快說清楚!”
“急什麼,以後,我有的是時間與你說這些的!”夏涵時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淡淡笑着,一邊放在脣上輕輕吹了一下:“你想知道我哪句話的意思,我一定會一一告知,一定讓你明明白白!”
說着話,還向蘇南煙的身前湊了湊。
讓蘇南煙更反感了,整個人的後背都貼在了馬車的車廂上,狠狠擰眉,一邊摘下手頂的簪子,對準夏涵時:“你後退,再過來,別怪我不客氣。”
夏涵時見此,只能擡了擡手:“好好,你別激動,我退後,退後!”
他也怕傷到蘇南煙。
一旦蘇南煙有個三長兩短,他能想到自己的下場。
別說百里澈,就是暮辰和西門飄雪,都能要了他的命,滅了他的大夏。
那兩個人爲了蘇南煙,真的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而且每個人手裏都握着強有力的江湖勢力。
這些江湖勢力,根深蒂固,無人能動搖。
更是一呼百應。
更別說,現在連謝家也與神醫谷合作了。
西門飄雪一句話,絕對能能大夏經濟癱瘓,還能讓大夏國無一個郎中,無一粒藥材。
這纔是可怕的。
蘇南煙握緊手中的簪子,恨恨瞪着夏涵時,眼珠子也有些紅了。
與蘇南煙拉開一些距離後,夏涵時才淡淡開口:“我一直知道,南容淵其實是在意你的,當初他待你那麼好,怎麼會說背叛就背叛呢,南容珍會嫁人給辛良,就已經說明一切了。”
的確,南容淵沒有反對這段婚事,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可偏偏蘇南煙還覺得一切都掩飾的很好。
“所以,你有意幫了南容城。”蘇南煙反感的說着,她覺自己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扶着夏涵時坐上了大夏皇帝的椅子,這根本就是給自己豎敵。
而且是堅了一個可怕強勢的敵人。
不管有多少能力和手段,只要野心夠大,就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你夏涵時這樣的人,從由着野心支撐那麼久,只要給他一定的機會,野心一定會膨脹,會發酵。
“你當然要南容城了,他是我的盟友!”夏涵時說的隨意,根本不加掩飾:“如果我腹背受敵,豈不是要乖乖等死了。”
他倒是說的理所當然。
一邊眯了眸子:“對了,有一件,你可能還不知道,南容淵不行了!”
“不行了…
…”蘇南煙得復了一遍,顧不是其它,猛的上前,擡手就掐住了夏涵時的衣領,十分用力的說道:“你說什麼?什麼叫不行了?到底出什麼事了?你給我說清楚!”
“不要生氣,這樣對胎兒的影響不好,你可是醫生,這一點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夏涵時有意笑着說道:“萬一你有事,怕是三國避免不了有一場大動盪了。”
這根本都不用猜測,絕對會發生的事。
“你不要說廢話,南容淵怎麼了,你告訴我!”蘇南煙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手上有些無力,也明白,夏涵時沒有必要欺騙自己。
這消息十之有九是真的。
她的手指都是顫抖的。
“南容淵已經駕崩了,其實你早就猜到了,以他的情況能活到現在都是奇蹟了,全憑一口氣吊着罷了。”夏涵時舉着雙手人聳了聳肩膀,一邊示意蘇珞綰鬆開自己。
他不想說這件事的,可是想到回了大夏那邊,街頭巷頭都會說這件事。
他根本隱瞞不住,不如痛痛快快的說出來。
蘇珞綰渾渾噩噩的鬆了夏涵時,明知道南容淵離開只是時間的問題。
此時聽說了,仍然覺得心口空了一下,被剜肉一樣的痛意四散開來。
這一切來的太快了。
“如果我留在他身邊,或者他還能多活一些日子的!”蘇南煙有些自責,自言自語一樣說着,臉色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