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檀兒猝不及防又喊了句，“心裏有情緒，總是壓抑着，對身體不好，要是覺得不痛快，不如，當那些魚是你的仇人，你痛痛快快發泄一場？”
溪水裏頭，剛彎了腰的風九，在找魚的蹤影的身形微微一僵，久久之後，他哼的一聲，一拳落入水裏頭，水花飛濺。
拳頭打到水裏頭，不痛。
但是力氣出去了，也勉強算是發泄了，風九還真的聽進了曲檀兒的勸解，目光炯炯，瞄準那些魚兒，不斷企圖用拳頭打暈它們。
岸上，墨連城靜看一陣子，“咳，挺單純的一個人。”
曲檀兒卻小臉糾結，“果然是不能隨便做好事，我明明是讓他發泄，但是沒教他用這種蠢方法捉魚啊，他這樣子，我何年何月才能喫到魚？”
回答他的是某爺一聲輕笑。
風九以拳打魚，自然是捉不到魚的，不過，有某位爺在啊，瞄準了風九揮舞拳頭的時機，修長的手指暗彈，小動作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
只聞咚的一聲，一股看不見的勁道跟隨着風九的拳頭，落入水中。
同樣水花四濺，但不同的是，這一次，一條肥美的大魚浮到水面上。
風九全然愣住，從水裏收回自己的拳頭，再看了看翻了肚皮的大魚，不可思議的眨眨眼。
“我，我打中了？”
說着，他撈起那條不知道暈了還是死了的大魚，側過臉，滿臉興奮地從曲檀兒跟墨連城招手道：“我打中了！你們看見沒有！我用拳頭打中了一條魚！哈，哈哈哈！大仇得報的感覺，就是爽！！……”
曲檀兒這一刻，居然無言以對，“……”
墨連城遠遠站着，並且微微笑着，鼓勵道，“不錯，不錯，繼續努力。”
曲檀兒狐疑地望了眼他，“城城，是你搞的鬼？”
墨連城彎了彎脣，“什麼叫搞鬼，爺這是日行一善，逗小孩開心。”
曲檀兒噗嗤一聲噴笑，再看到被某位爺耍了，將魚往岸上一拋，之後，又埋頭，更加賣力地，對着溪水一陣拳打的風九身上。
不知怎的，更加同情他了。
風九在溪裏努力捉魚，曲檀兒跟墨連城在附近撿了些柴枝，堆起火來。
墨連城又將剛纔那條魚洗了遍，做了簡單的處理，然後插在一條纖細的樹枝裏頭，慢慢地開始烤。
風九揮舞拳頭，大概太專注，太用力，紅了眼都不知道。
第一條魚給他太大的鼓舞，他的力氣，突然間，跟用不完似的，整個人很是興奮。
每每在他瞄準那些魚的蹤影，打了無數拳，還是打不到，快要氣餒的時候，墨連城才微微一動，然後，一條又一條大魚伏在溪上。
不知不覺地，火上烤了七八條的大魚。
曲檀兒手裏拿着一條剛剛烤好的魚，小口小口地在啃，時不時，湊過來，喂墨連城一口。
魚是墨連城烤的，他的手藝好，不單止泡茶一絕，連烤魚，也烤得外焦內嫩，魚肉清甜鮮美。
曲檀兒不斷地稱讚好喫，又斜眼望了幾眼泡在溪裏不亦樂乎的風九，好看的眉眼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