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檀兒跟兒子說說話，鬱結的心情倒消散了一些。她端起湯碗，小小的喝了一口，味道極爲鮮美，“煜兒，魚湯還有吧。”
“我熬了一大鍋，大家都能喝。”墨允煜知道孃親的意思，便補充道，“我已經給老爹送去了，老爹已經喝過了。”
“那就好。”
“……”他就知道孃親會這麼問。
剛纔他在裏面，爹也這樣問過……
真不愧是一對老夫老妻，喫點東西都關心着對方。
一碗湯喝完了。
胃裏暖暖的，很舒服。
曲檀兒將空碗遞給墨允煜。
墨允煜將碗收了起來，沒有離開，反而盤腿坐在了孃親身邊，“娘，秦嶺叔叔這次醒來，真會想開了嗎？”
曲檀兒深呼吸了一下，吐出了積壓心底的鬱氣。
她想了想，才說道：“大哭了一場，應該會好一些。不過事後，你們都不要提起今日的事。你秦嶺叔叔特麼愛面子。”
“我明白了，別到時爲了面子，又尋死覓活的。”
“……”她忍不住白了這小子一眼，“臭小子，有這樣說長輩的嗎？”
墨允煜抱歉說着，“娘，我沒惡意。”
“我知道你沒來意。”其實，她還知道這小子比誰都擔心着秦嶺的身體。不然，就不會早早爬起來去捉魚熬湯。現在的秦嶺身體很脆弱，喫東西也只能是流食。這半年都只能喝些湯湯水水來補充營養。
墨允煜以前不擅長熬湯。
但這半年幾乎變得精通了，包括流千水也一樣。這段時間流千水也變着戲法一般，想着各種湯品美食，要給秦嶺補身體。師徒倆努力了半年，終於讓秦嶺長了幾斤肉，可惜只是這麼幾天，就讓他們的辛苦白費了。
兩個人花費的心思，秦嶺卻一點都不知道。
曲檀兒忽然覺得是不是該告訴秦嶺一些事，至少要讓他知道大家爲他做了什麼。不過，這個念頭剛起，便又被曲檀兒掐滅了。
有時這樣的事情，對於秦嶺來說，也是一種精神負擔。
最終她還是決定不說了，維持現狀吧。
母女倆安靜了好一會兒。
墨允煜打破了安靜，說道：“娘，要不再上一趟獸王山？”
“嗯？”
“那個藥池，說不定能讓小刺蝟恢復。”
“誰跟你說的？”這個問題，她怎麼沒聽城城說過？
墨允煜遲疑道：“是我自己想的，上次你帶回那麼一小瓶，都能讓小刺蝟醒來了。小刺蝟醒來後沒多久，秦嶺叔叔就能說話了。我想，如果小刺蝟完全好起來，秦嶺叔叔是不是也會好起來？”
曲檀兒：“……”
城城明明說，效果不大。
而且秦嶺那時能說話，還不一定跟小刺蝟有關。
關於小刺蝟的傷勢，城城也幫不了多少。
這一下，曲檀兒倒想起了獸王山的優勢。
小刺蝟的傷，城城搞不定，不代表獸王山沒有辦法。
曲檀兒開始思考着這事的可行性，“我跟你爹先商量一下。若他答應了，我們就重新走一趟獸王山。”
墨允煜眼睛一亮，“是——”
“不過這事，要等你秦嶺叔叔想開了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