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是玄幻小說看多了吧,怎麼可能有殭屍這種東西?”
安晴第一個不相信,她是個唯物主義者,對這種虛幻不真實的東西,從來都不相信的。
“這可不一定。”段月擺手道,“世間萬物,既然小說電視裏都出現的東西,必定不是空懸來風,我相信。”
她嘻嘻一笑,又轉頭對姜小月說,“月月,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談話,我們四個之間,時常都會有,所以安晴也沒有反駁,只是當玩笑一樣聽一聽。
姜小月在我身邊坐下,擡眼看了看四周講話的小夥伴,然後衝我們幾個招了招手,一起低下頭,湊近了。
“昨天不是大學城的校慶嗎?我有個朋友是負責鬼屋工作的,他說,昨天去鬼屋裏面玩的幾個女生失蹤了。其中一個,在今早被找到,橫屍在了巷子裏,身上都是血,而且脖子上有兩個大牙洞。”
她的話,讓我莫名的想起了,出鬼屋前的那副吸血鬼吸血的畫面。
當時段月催的急,而且光線昏暗,我沒有細看。
可如今想來,真正走出鬼屋後門的人,是少之又少。
而且那個被咬的女人,當時的神情,也過分的真實。
“難道是真的?”
我自言自語,段月沒有聽到,她只是好奇的問姜小月。
“我昨天也去了鬼屋,除了可怕一些,一切都好好的呀!怎麼會有人失蹤的?”
“是真的。你看。”
她拿出手機,手機上是今早她和她朋友的對話。
上面一開始寫的是,“告訴你一件事,太可怕了,竟然有殭屍。”
然後是一些兩人的日常對話,最後他還寫到,“剛纔有警察來找我了,說是昨天好幾個女生去了校慶後就沒有回家,根據目擊者的口供,最後一次看到她們,就是在鬼屋。但並沒有人見到她們從鬼屋出來,這一切太可怕了,難道真的有殭屍混在鬼屋裏面,咬了那些女生?”
“這都是真的,我打電話和他覈實過,還問了我另一個朋友。”
姜小月說的煞有其事,安晴卻始終不相信。
“昨天的校慶我也去了,雖然鬼屋沒進去,但聽說,因爲太過真實,所以爲了一些膽小的人,在鬼屋的中間,會有一個臨時出口。我看到那裏也圍了好些人呢!”
“是這樣沒錯。”姜小月說,“但的確還有三個女生,沒有從臨時出口出去,也沒有從最後出口出去的。”
“月月,那個鬼屋裏,有沒有監控?”
我雖然沒去過其他鬼屋玩,但聽說一些地方,會設置監控,拍下各種人不一樣的反應。
“是有,但在最後工作人員的通道之前的一個轉彎是沒有的。”
“是那個地方?”
我皺起了眉,段月察覺了我的反應,問,“怎麼了?你是不是也看到了什麼?”
“你還記得,我們在走到最後通道之前,看到一個男人假扮的吸血鬼吸人血的場景嗎?”
“記得呀!”段月說,“當時我害怕的不得了,催促你快走。”
“對。”我點頭,繼續說,“我們出來後,我的身上沾到了血,浮生說過,那個是人血。”
“不不是吧!真的有殭屍!”
段月驚訝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引來周圍人的注意。
姜小月立刻將人給拉了下來,低聲說,“這件事沒有被傳出去,所以在得到證實之前,一切記得低調。”
我們幾個都點了點頭,然後安晴便岔開了話題,說了一些假期中的趣事。
今天是報道第一天,按照慣例,學校是不上課的。
所以我們在報道之後,就一起去逛街了,等喝下午茶的時候,去上廁所的姜小月突然拿着手機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的對我們說。
“不得了了,我剛纔差點被人咬了,可嚇死我了。”
我眉頭一蹙,“怎麼回事?”
“我從廁所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男的,在廁所外面走來走去,行爲詭異,所以我就上前問他要做什麼?可他雙眼殷紅的看着我,然後猛地朝我撲過來,雙手掰開我的脖子,就要咬我。好在有保安看到了,及時止住了,可把我給嚇死了。”
她一邊說着,還一邊指着自己的脖子。
雪白的皮膚上,赫然可見,五指指痕,那位置的確是把人的下頜往邊上掰開。
“給我看看,有沒有被咬到。”
我起身走到她的身邊,仔細去看,雖沒看到什麼,但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姜小月的身上沒有破損,所以我猜測是那名男子身上沾染的。
段月拉着她坐下,不解的說,“你朋友不是說,被咬的都是女生嗎?怎麼還有男人攻擊?”
“小月你別忘了,我們在鬼屋裏看到的那個男人,當時就是他在咬人,而我們只以爲是演戲。”
我這麼提醒,段月立刻就想起來了,她皺着眉,咬着吸管,含糊不清的說,“可那個男人是誰?會不會是鬼屋的工作人員?月月,你問問你朋友呢?一起舉辦鬼屋的人是否齊全,有沒有人行爲詭異的?”
“可以可以,我來問問。”
她拿出手機就發了信息出去,然後就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杯飲料,還衝我們嘻嘻哈哈笑着。
我知道她雖然喜歡這類稀奇古怪的事,但那對她們來說,都是虛幻的,沒有親眼見過,所以再怎樣的害怕,都是想象出來的,只要不想,就不會覺得恐懼。
這方面,姜小月和段月很像。
但是今天她畢竟經歷了一場真實的恐懼,儘管依舊開懷大笑,但垂下的手,一直在瑟瑟發抖。
我看着,然後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她一怔,轉頭看我。
“怎麼了?”
“走,我們去逛街去。”
我拉着她往前走去,段月和安晴跟在後面,四個人橫掃了幾條街,最後買了好多東西回去。
分開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那是晚霞嗎?”段月指着天邊的紅豔,不解的說,“冬天竟然還有晚霞?”
“冬天怎麼就沒有晚霞了?”安晴解釋道,“冬天也是有的,只是太陽光沒有夏天那麼強烈,所以大部分時候是看不到的,有晚霞說明明天是個好天氣,只可惜要上課了。”
“有什麼關係嘛!”段月勾住她的肩膀,開玩笑的說,“好天氣釣個帥小哥,不是兩全其美。”
“切。”安晴撇撇嘴不信,拉住我身邊的姜小月說,“我們要回去了,明天見。”
“拜拜。”
段月收回手,轉頭推了推不吭聲的我,問,“你怎麼了?那晚霞裏有什麼嗎?”
“沒有。”我搖搖頭,微微一笑,“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
我和她在路邊打了車,先送她回去後,我才坐着的車往肖家去。
遠處的晚霞依舊美麗,好多人都拿起手機拍照。
可我始終覺得那一片晚霞裏,有什麼東西在。
“容嬸,我回來了。”
我推門進去,沒看到容嬸,卻看到了肖擇負手而立,站在落地窗前,面前正是那極美的晚霞。
“肖擇?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我朝他走去,與他並肩而立,見他眼睛不動的盯着前方,我抿了抿嘴問,“肖擇,這晚霞中,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
肖擇不變的神情,忽而一動,低沉磁雅的嗓音緩緩流出。
“你看到了什麼?”
我緊咬了嘴脣,好一會兒才說,“一條河,還有一片森林,森林的樹枝上,掛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