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爲肖擇對我的溫柔，僅限於他帶我回肖家的恩惠，其實他的本性冷淡的就如同冰霜一樣，誰也進不了他的內心。
可這一次我才知道，原來那抹冰霜，也是會化成水的。
我盯着他的側顏，那一刻的心，一如當年墳地初遇他時的那般溫暖。
“你說什麼？你、你竟然護着她。”
姜悠然很明顯的被肖擇這話刺激到了，她瞪大眼睛，紅色的血眸當中，逐漸續滿了晶瑩。
“肖擇，我是爲了誰纔會變成這個模樣，我是你的妻子呀！你說過的，你不會辜負我的！”
“那份承諾的前提是，你永遠也不會傷害她。”
肖擇冰冷的打斷她的話，眼底是不屑。
姜悠然緊咬住嘴脣，眯起了眼，紅色的血絲從她的眼睛裏逐漸溢散了出來，猶如筋脈一般，漸漸地擴散到整張臉上。
“既然如此，那就死吧！”
姜悠然再一次發動了攻擊，這次的氣勢比起剛纔更加的猛烈，稀薄的空氣當中，來自她內心的那股仇恨的種子，是那麼的清晰，隨着烈風吹到我的臉上。
我站在肖擇身邊，這一次沒有害怕，也沒有後退。
肖擇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握住了我的右手。
他的手掌總是帶着一絲的涼意，但每一次被這隻手握住，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溫暖。
“很快就結束了。”
他突然後退一步，站在了我的身後，也一併收起了瀧麟劍。
我正奇怪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時，他就從後摟住了我的腰，右手也將我的右手輕微握住。
我五指微彎，突然察覺到掌心被塞入了一樣東西，我下意識的低頭去看，卻被肖擇擡起了下巴。
“看前方。”
說話的同時，他擡起我的右手，一陣龍吟之聲赫然可見。
這一次，即便不用刻意去看，我也知道，此刻在我手中的是什麼。
九封筆。
自那次畫皮妖之後，我問過浮生，這支筆是什麼，爲什麼畫皮妖會那麼想得到。
浮生說，“九封筆，顧名思義就是用來封印的器物，你別看它那麼小一支，卻上可封天，下可封地，亦可封世間萬物各種生靈，故名九封。但僅有一物是它所無法封印的，那就是人心。”
人心萬策，森羅萬象，被封一時，卻不會是一世。
肖擇擡起我的手，在我面前，虛空畫了一個八卦。
明明沒有點墨，卻呈現出最原始的黑白二色。
巨大的八卦陣阻隔在我們和姜悠然之間，卻怎麼也阻隔不了她法子內心的那股憤怒。
“九封筆？”姜悠然看見那支筆，先是一愣，然後從身體裏爆發出了更多的恨意，“肖擇，你要用九封筆將我封印！你真的要對我下手嗎！肖擇！”
“是。”
肖擇舉高我的手，在一字之後，是無情的揮筆下落，八卦陣符在那刻快速的旋轉縮小，然後逼近姜悠然。
姜悠然攻擊的氣勢不小，但面對逐漸靠近的八卦陣符，卻毫無反手之力，反而整個人越變越小，最終被八卦陣符包圍，消失在了原地。
“九封筆那麼厲害？竟然讓她連還手之力都沒了？”
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九封筆，但比起畫皮妖，顯然姜悠然的能力更上一層樓，可惜她竟然沒能反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