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擇高大的身軀擋在我和“浮生”之間,猶如一座巍峨的山脈,高大不可動搖。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可以感受到來自那個假扮浮生的男子的目光。
他叫肖擇“子羨”,這是不是纔是肖擇的本名?
我疑惑的擡頭,從地上爬起來,靠近肖擇。
他面色冷峻,察覺到我起身,更加靠緊了我。
“這麼緊張?”男子微微一笑,“放心,至少現在我不會奪走她。”
肖擇面色微沉,沉聲道,“以後也不可能。”
男子豎着中指搖了搖,“這可不一定哦。因爲這本來就是我的。”
他摘下臉上的眼鏡,光潔的鏡片隨着他手的落下,而反射出一抹白色的光亮,反耀在我的眼睛上,讓我的眼睛覺得一刺,伸手揉了揉。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的假浮生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袍,臉上帶着狐狸面具的男子。
那面具是血色的紅,與那身純白的衣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狐狸面具。”
我驟然瞪大眼睛,想起當初胡小月的話,也清楚地記得,這個男人是來要我的命的。
我伸手握緊肖擇的手臂,小心的躲在了他的身後。
這一幕被狐狸男子看在眼中,他哈哈一笑,道,“冬夢,你這是在怕我?是怕我殺了你嗎?”
我一震,又縮了縮,沒有說話。
“你放心,我會殺了你。”他腳底盤旋而上一陣肉眼可見的旋風,將他一層一層的裹住,“但也會讓你永遠的活着。”
然後他就消失了。
我盯着他消失的地方,許久後才問肖擇,“他是誰?這一次的畫皮妖是不是也和胡小月的那事一樣,是他在背後策劃的?目的還是我。”
我仰頭看着肖擇,很希望從他嘴裏得到肯定。
肖擇低頭看着我,忽然伸手蓋住了我的眼睛。
寬大的掌心裏,沒有任何的溫度,一如死亡時的冰寒。
“冬夢,三千繁華,能陪着你的,只有我。”
我心口一滯,然後就跌落了無盡的黑暗。
等我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
我被肖擇帶回了肖家。
然後從來家裏蹭飯喫的真的浮生嘴裏得知,那日他晚上的確去了林家祠堂,發現林家的人都死了。
而我們所見的林家人,不過是畫皮妖利用軀殼和鬼母鞋故意營造出來的假象罷了。
浮生當時被對方陰了,困在祠堂裏一天一夜纔出來,結果發現畫皮妖死了也就罷了,連他的店都差點被毀了。
我聽到這裏,抽了抽嘴角,要被他知道是因我造成的,肯定會狠狠敲詐一筆。
“那鬼母鞋的母鞋呢?”我蒙在被子裏,故意轉移話題,“若畫皮妖當時真的假扮了林巧巧,爲什麼對母鞋那麼執着?”
浮生白了我一眼,還在心疼店裏被損壞的物件,心不在焉的說,“還不是爲了成功的騙到你。”
我語塞,想想也是,一切都是從那對子母鞋引發的。
而這一切的背後,都是那個戴狐狸面具的男子策劃的。
想到這個,我不禁拉住浮生的手,看了眼門口,確定肖擇不在,壓低聲音問,“浮生,你知道那個戴狐狸面具的男人是誰嗎?他爲什麼叫肖擇‘子羨’?”
浮生一震,盯着我反問,“你確定他叫了肖擇‘子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