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大震,“她不是林巧巧?”
浮生搖搖頭,邊走邊說,“千足卵是一種半透明小蟲子,可以通過食物進入人的身體,然後吸附在表皮和血肉中間,目的是爲了完整的剝離人皮。”
“所以她是畫皮妖!”
我吃了一驚,聲音也不免提高了上去,引來了行人的圍觀。
吐吐舌頭,我挨近浮生一些,壓低聲音說,“她若是畫皮妖,明知你在找她,她怎麼敢明目張膽的上門來的?還給我下千足卵,難道是盯上我的皮了?”
浮生轉頭看我,鏡片後漂亮的眼睛裏,帶着嗤笑。
“千足卵只要被及時發現,照耀強光,即可被殺死。所以她這麼做的目的,不過是在對我下警告罷了。只要她願意,什麼時候都可以取走你的人皮。”
我一陣惡寒抖了抖,雙手摟住浮生的手臂,“那你必須保護我,我可不想成爲一張人皮。”
浮生臉上浮起一抹壞壞的笑意,“可只要你死了,就可以知道你在肖擇心中的地位了。”
一提起肖擇,我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又被翻涌了起來。
我抿了抿嘴,賭氣的說,“他纔不會在乎我呢!姜悠然一回來,他就不管我了,說不定等她進了肖家大門,我就要捲鋪蓋走人了,到時候你可得收留我。”
“好。”浮生握住我的右手,十指相扣,“他若娶別人,我就娶你,咱們氣死他。”
我點點頭,將他的話當成了玩笑,“好。”
浮生微微一笑,鏡片裏閃過一道白光。
“那我們還去不去林家的祠堂?”
“去,當然去。”
我以爲浮生會等到林巧巧主動找我後,再做打算。
可第二天我怔松着眼下樓的時候,看到他疲乏的倒在沙發上,看到我喘着氣說,“給我倒杯水。”
我看他那樣子,趕忙去廚房倒了杯水過去,“你這是怎麼了?一夜沒睡?”
浮生低頭喝水,蒼白着臉說,“連夜去了林家祠堂,果然如我所料,林家的人都死了。”
“什麼?”
我驚愕。
昨天我晚上問了段月王昱珩是否死了。
段月告訴我,那天在農莊的確有人看到林家的人祕密運出去一個死人,應該是王昱珩無疑,但問題是,她事後在醫院裏遇到過王昱珩。
我還來不及對浮生說這事,他就告訴了我這樣一個消息,一時間,我不知該問什麼。
“咳咳,咳咳——”
浮生突然咳嗽起來,彎着腰手捂着嘴巴,雙肩一聳一聳的,那聲音彷彿要把肺都咳出來。
“你這是怎麼了?”
我坐到他身邊給他拍背順氣,然後摸到了一手的滑膩,我低頭一看,是一手的血。
“浮生,你怎麼受傷了?”
我去看他的後背,發現上面全部被血浸溼了。
“被畫皮妖偷襲了。”
浮生搖搖頭,虛弱的靠在我的身上,氣息微弱。
我鼻子發酸,雙手扛起他,“我帶你去醫院。”
浮生拉住我的手,搖了搖頭,“沒用的,這傷醫院治不了。”
“那要怎麼辦?你流了這麼多血,會死的。”
“有一個辦法。”浮生靠在我懷中,大喘氣的說,“在肖擇書房裏有一個盒子,裏面有一支白色的筆,上面雕着一條黑龍。”
“是那支筆?”
我記得上次在書房裏看到過。
浮生眸色微眯,“就是那個。但千萬別給肖擇知道了,那東西他不準任何人碰,我要捉到畫皮妖,必須要先借療傷。”
他話未說完就劇烈咳嗽起來,咳出來的都是暗紅色的血,我看着那觸目驚心的血色,心頭大駭。
“好,你等着,我回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