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幾次的相遇，還有那個似真似幻的噩夢，都讓我下意識的在看到林巧巧後，去看一眼她的鞋子。
林巧巧沒有注意到我的目光，吩咐司機把車開的慢一些，也沒說去哪裏，然後就拉上了擋板，與我們說話。
“你真的不記得那天你穿了繡花鞋？當時你穿了一身紅色旗袍，一頭黑髮盤起，看上去十分的古典漂亮，說實話，與你現在的氣質完全不一樣。”
林巧巧聽得很認真，然後從包裏拿出手機，翻到了一張圖片給我看。
“是不是這樣的？”
那照片是對着一幅畫拍下來的，畫上的女子穿着的正是那日我看到的林巧巧。
“對，就是這樣的。”
林巧巧心頭大駭，握着手機的手慢慢的顫抖起來。
她眼眶紅潤，瞬間佈滿晶瑩，五官微皺，看上去又傷心又害怕。
“她真的回來了，真的要回來搶走我的身體了。”
林巧巧掩面痛苦起來，我和段月面面相覷，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林女士，你這是怎麼了？那雙繡花鞋是什麼來歷，你爲什麼那麼怕它？”
林巧巧半遮着臉，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半晌才說，“是我奶奶留下來的繡花鞋，是祖傳的祭品。”
“祭品？”段月大驚，“祭品還能祖傳？”
這個說法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既然是祖傳的祭品，你爲什麼那麼害怕？那東西不應該供奉在你家裏嗎？”
“此前林氏遭遇了一場金融危機，我爲了讓林氏存活下去，就按照奶奶當年教過我的方法，以那雙繡花鞋爲媒介，召喚了狐仙。狐仙幫助林氏度過了危機，可是狐仙卻不要我準備的代價，她說要我的身體，然後就一直找我。而那雙繡花鞋就是它出現的契機。”
“那你扔掉了不就好了嗎？”
“扔了它還是會回來。”林巧巧嘆了口氣，說，“爲此我請了不少高人，可都失敗了。”
“那你爲什麼來找我們？”段月說，“我們不是高人，也幫不了你的忙。”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遇到了沈老闆，他告訴我沈家之前遭遇大劫，是一個叫做三孚的高人幫他解決的。但他不知道三孚先生在何處，只告訴我可以找肖總幫忙。但這些日子，肖總與林氏在商業上有些不合，我怕他不會答應，所以纔來找你們的。我求求你幫幫我好嗎？”
林巧巧聲線低柔，音色極其好聽，這樣求人幫忙的婉轉，說實話，沒有人可以拒絕她。
但我想起那日肖擇堅決帶我們離開農莊的態度，隱約覺得，這件事或許肖擇知道是怎麼回事。
可他什麼都沒說，多半是不想摻和。
因此我只能說，“肖擇的事我做不了決定，只能幫你問問。”
“謝謝，謝謝，這是我的電話，你有事可以打給我。”
和林巧巧交換了電話後，我和段月就下了車。
段月鮮少的靜默不語，我看着遠去的車子，對她說，“你是不是也覺得林巧巧很奇怪？”
“的確很奇怪。”段月摸着下巴說，“她言語中分明很驚恐那雙繡花鞋，可她腳上就穿着那繡花鞋。要是騙人，也不會這麼敷衍吧？要說是真的，難道她自己看不到穿的是什麼鞋子嗎？”
我點點頭，忽然想起了農莊的那個夢。
夢裏的林巧巧雖然可怕，但她樓上樓下，對那雙鞋子的態度也是極爲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