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我出院了。
肖擇去學校給我請了半個月的假,讓我在家休息。
這天晚上,肖擇臨時加班要晚回來,所以我吃了晚飯就早早地回房看電視劇去了。
看到十二點不到,我覺得眼睛有些模糊,所以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就準備去睡覺。
可才躺下,就看到窗戶外傳來一陣清脆的嗩吶聲,聲音由遠而近,持續不斷。
“奇怪,這麼晚了,誰在吹嗩吶?”
我從牀上下去,打開窗戶的一角往外看。
今晚是滿月,外頭的天很亮,別墅外頭空曠的馬路上,嗩吶聲尖銳獨特,隨風吹入耳朵,十分的清脆。
我到處看了看,然後藉着月色在那條寬大的馬路左側,看到了一羣人。
浩浩蕩蕩的,十分熱鬧,而嗩吶聲也是從那邊傳來的。
“大晚上的怎麼那麼多人?”
我晚上夜視力不好,所以去牀頭櫃的抽屜裏拿了副眼睛帶上。
然後我就看清了那是一隻送親的隊伍。
和古裝電視劇裏一樣,一羣人,吹着熱鬧的嗩吶,挑着擔子,騎着馬,中間還跟着一座花轎。
大紅色的花轎在夜裏,並不十分的醒目。
最醒目的還是那些送親的人身上,都帶着只有在喪禮上纔會用的白綢帶和白花。
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因爲送親,第一,不會選擇在晚上。
第二,就算是晚上,也會用大紅色來裝飾。
所以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
我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直到他們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才關窗去睡覺。
只是轉身的時候,隨風飄來一些雜亂的聲音,我回頭看了看,黑暗中除卻風聲,什麼也沒有。
……
又這麼過了兩天米蟲生活,我有些待不住了,所以猶豫着要不要和肖擇請個假時,我就接到了肖擇的電話。
他叫我在他書房那一份文件去公司給他。
我一看,這是個非常好的出去放風的機會,所以換了衣服就興匆匆的去拿文件了。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我不小心打翻了肖擇放在書桌上的一個盒子。
盒子掉在了地上,蓋子歪了。
我蹲下身撿起來,好奇的打開一看,發現裏面放着的是一隻拇指粗細的毛筆。
毛筆是白色的,握着有些重,不像是木質的。
而且在毛筆的筆身上,從下盤旋而上雕刻着一條黑龍。
那雕工非常的精湛,簡直把一條龍的精髓都雕刻了出來。
就連身上的條紋和龍爪到龍角,每一處都仿若真實。
只可惜,這條龍的眼睛是閉上的。
“若是睜開,一定會很氣派!”
我喃喃自語,摸着那條龍,隱約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怎麼感覺我在哪裏見過呢?”
我反反覆覆看了很久,都沒看出個門路來。
也不知肖擇哪裏來這麼貴重的毛筆,看着那盒子也很精緻,所以就把毛筆放了回去。
但在我蓋上蓋子的時候,隱約中好似聽到了一聲飛龍沖天時的龍吟。
瞬間我心頭一悸,然後怦怦直跳。
“我是不是聽過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