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這個人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是一副笑臉,很少看到他這麼皺眉沉默的。
我心裏一個咯噔,小心翼翼的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浮生放下手裏的茶杯,摸了摸下巴,神情嚴肅的說,“今天中午喫什麼?”
“啊?”
我反應過來氣的差點跳起來。
“你是豬呀,你吃了一大碗麪,還沒兩個小時又餓了?”
浮生不以爲然的說,“我聽說肖擇公司的食堂伙食不錯,今天我們就去喫喫看?”
“哎——”
我重重的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可他卻已經興致勃勃的上樓換了件衣服,死纏着我陪他去肖擇的公司喫飯。
那地方,我經常去,所以一樓的人認識我,看到我就主動讓我進去了。
上了頂層,去了肖擇的辦公室,他剛好結束一通電話,有些疲乏的揉了揉眉心。
“肖擇。”
我叫了一聲,朝他走去。
他看到我和浮生,眼中有些意外,“你們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蹭飯的。”
浮生笑得很賤。
肖擇看也沒看他,突然握住了我的左手。
看着我左手上貼着的創口貼,他眉峯一皺,“浮生,你又幹什麼了?”
浮生一聽,瞬間往門口退了幾步,瞪大眼睛看我。
我搖搖頭,表示沒告狀。
“說!”
肖擇一個字,浮生抖了一下,有些委屈巴巴的說,“你讓她跟我去找下魂印紋的人,你也清楚外頭那些大大小小的陰氣那麼多,很難分辨,所以我就用了追魂骨。但要追魂必要血,你也知道我的血不能用,所以就只能借她的了。不就三滴血,你用得着生氣嘛!”
浮生越說越委屈,就差流眼淚了。
“那找的如何?”
一聽他問這個,浮生的眼睛就亮了亮,揚揚下巴,很高傲的說。
“他們找一個道士,但一眼就知道是假的,可我還是追蹤了一下,結果發現——”
他往沙發上一坐,雙手撐在沙發扶手上,一副大佬的模樣,一字一句的說,“那個道士來了這裏。”
我一驚,“你確定沒錯?”
不僅是我,就連肖擇也抿緊了脣,好半晌才說,“在哪裏?”
“不知道。”浮生搖搖頭,臉上的笑也漸漸隱去,“直到我們到大堂,氣息都很濃郁。但等我們去等電梯的時候,那股氣息就消失了,我想應該是有人故意引我們來這裏。若是如此,只怕——”
“發現了我。”
肖擇接下了四個字,浮生點點頭,兩人就不再說話。
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太明白。
“你們在說什麼?發現了肖擇和那個道士有什麼關係?”
浮生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肖擇拉了我一下,說,“吃了飯,留下來陪我。”
他聲音略帶沙啞,看着我的眼神無比真摯,面對這樣的邀請,我沒有理由拒絕。
這一陪,就陪到了半夜,肖擇才結束加班帶我回家。
彼時我已經困的不行了,被肖擇抱到地下車庫。
朦朦朧朧之間,聽到肖擇在打電話說,“你確定對方用了活人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