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只要曉芃沒事就好了。花夢黎儼然一副愛護妹妹的好姐姐形象。
你對你妹妹真好。陸錦珊故意說道。
姐姐對妹妹好是應該的。花夢黎微微一笑,就像一朵聖母白蓮花。
陸謹言冷冷的瞅了她一眼,目光深沉而犀利,多此一舉。他的語氣很冷,似乎她賣力演的這場戲,並沒有博得他這個vip佳賓的關注。
夢黎救自己的妹妹,怎麼會多此一舉呢,難不成你還希望你的廉價寵物被球砸到?陸錦珊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花夢黎垂下了眸子,看起來委屈不已,又可憐兮兮。
花曉芃這會感動的要命,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姐,謝謝你救了我。
陸錦珊低哼一聲:你姐姐對你好,可沒見你對她好,把她老公都搶走了,也死賴着不肯還。
花曉芃沒有理會她,只是說道:我們去休息室吧,看看那裏有沒有冰塊。
她似乎都忘了自己的兩個膝蓋還在流血。
每動一下,就有尖銳的刺痛傳過來,讓她幾乎都走不動了。
當陸謹言走到休息區轉過身時,她還在遙遠的地方,一瘸一拐努力的、困難的、痛苦的向前邁進。
蠢蛋!他無奈的噓了口氣,跑過去,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在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被他公主抱,她羞赧不已。
我沒事,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真沒事?他濃眉微蹙,一點促狹的冷光閃過。
嗯。她點點頭,強忍着疼,朝他拋去一抹輕鬆的微笑。
他薄脣劃開了邪戾的冷弧,很好,待會自己走回去。說完,就把她放了下來。
她驚恐不已,見他要走,本能的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她的臉上是一道服軟的神色,走……走不回去了。聲音很低,像是在哀求。
死鴨子嘴硬!他譏誚一笑,又將她抱了起來。
對付這種嘴硬的女人,就得狠,沒有最狠,只有更狠。
她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從睫毛縫裏頭看着他,其實鴨子死了,嘴就不硬了,一掰就斷了。她極爲小聲的嘟噥了句,像是在自言自語。
陸謹言噎了下,低頭,用着一種極爲古怪的表情瞅了她一眼,刺蝟死了呢?刺還硬嗎?
她想說還硬,又怕惹怒他,一鬆手暴力的讓她摔下去,再把她扔在這裏,讓她徒步走回去。
就小心翼翼的回道:我不知道,我沒見過死刺蝟,我是喫過鴨頭,才知道鴨子嘴不硬。
蠢到無語。陸謹言嘲弄的嗤了聲,嘴角悄然揚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弧。
貴賓休息室裏。
花夢黎一直隔着玻璃窗看着他們。
她也好想成爲陸謹言的寵物。
如果沒有逃婚,現在躺在陸謹言懷裏的人一定是她。
別看了,他對自己的小貓小狗也是這樣的。但凡是他的寵物,他都會霸道的護着,只准自己動,不準別人動。陸錦珊說道。
她讓服務生給花夢黎拿來了冰塊,替她冰敷。
陸謹言進來後,又讓她拿來了碘伏和紗布,給花曉芃消毒,然後包紮起來。
趕緊給我好起來,我最討厭一瘸一拐的女人。他霸道的命令。
花曉芃風中凌亂,眼前有一百匹草泥馬在呼嘯奔馳,我也想快點好呀,可這不是我能操控的。
她又不是遊戲裏的人物,補瓶血,就能瞬間恢復體力值。
他冰冷的目光從她臉上劃過,回去,但凡能促進傷口癒合的湯,都給我使勁喝。
她深吸了口氣,不敢挑戰他,尤其是公開場合,知道了。她唯唯諾諾的說。
花夢黎看着他,他望着花曉芃的眼神,很霸道,說話的語氣很獨裁。但這霸道和獨裁的背後,似乎又隱藏什麼無法探知的東西。
她不敢去深想。
堂姐,你好點了嗎?花曉芃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多敷一下,應該能減輕疼痛。她擠出一絲笑容。
花曉芃,希望你能懂得知恩圖報。陸錦珊慢慢騰騰的說。
花曉芃沒有說話,如果花夢黎願意等,等到她籌夠了錢,可以送小鋒出國動手術了,她還是願意讓出來的。
但在此之前,她不敢。
就算她能顧念親情,但大伯媽不會,她太市儈了。
陸錦珊看了下表,中午一起喫飯吧,我想在外面喫。
不必,回去喫。陸謹言聳了聳肩。
花曉芃瞅了一眼花夢黎的胳膊,用着懇求的語氣說道:就在外面喫,行嗎?姐的手臂受傷了,她又是一個人住,沒人照顧她喫飯。
陸謹言惱火的揉了下她的頭。
原來蠢女人是這麼好收買的,擋了一球,就讓她感恩戴德了。
還不知道這球是從哪裏飛過來的,不偏不倚就砸過來,太蹊蹺了。
但是他沒有拒絕,微微的點了下頭。
一路開車去到龍城最高檔的米其林三星級法國餐廳。
裏面的菜單全都是法文。
花曉芃不會法語,一個字都看不懂。
她就不明白了,一家法國餐廳開到中國,竟然特麼的沒有中文,這是不讓中國人進來喫飯嗎?
她正想問問有沒有中文的菜單,就聽到陸錦珊說道:你是不是看不懂菜單?這裏應該就你一個人看不懂吧。我們每次來都看法文菜單,中文菜單怪怪的,很多東西翻譯成中文都不明白是什麼了?
這是刺果果的諷刺。
花曉芃到了嘴邊的話全都嚥下去了。
原來是有中文菜單的,只是沒有拿過來而已,某人就是要讓她這個土包子丟醜。
花夢黎在心裏偷笑,小蟑螂丟臉都快丟到法蘭西了。她也沒讓服務生拿中文菜單給她,故意裝出一副授業解惑的樣子,沒事,曉芃,看不懂的可以問我。
她學過一點法語,這是上流社會交際的必備。
像陸謹言兄妹這樣的豪門子弟,都需要掌握好幾門語言的。
陸謹言面無表情的點了餐,然後吩咐服務生給花曉芃一模一樣的,也不管她愛不愛喫。
花曉芃的手擱在桌子底下使勁的搓着。
她驀然感覺,自己似乎處處都在給陸謹言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