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慶賀時,宙文經常到平原之國和草原之國交界的一處。
這裏是一片荒蕪的土地,只有遍地散落的大小石塊。據傳聞,這裏住着邪惡的神靈,能奪取路過行人的魂魄。
應該以往發生過類似的事,因此兩國都覺得沒有在這裏設立崗哨的必要。
宙文經常到這裏,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適。
他坐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默默地眺望遠方。每次都是一整天,如不仔細觀察,準會把他當做石塊。
某天,宙文正眺望遠方的草原。
“你也經常到這裏嗎?我怎麼沒見過你?”悅耳的少女聲音從下方傳來。
宙文遲鈍地看過去,“你……你……”
“對,我是草原之國的。你是平原之國的。目前你國和我國正在打仗。不過,和我們沒關係。”少女輕盈地一躍,跳到石頭上,和宙文並排而坐。
少女順着宙文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一望無際的草原,笑道:“原來你在觀望我國的土地啊。有什麼想法?”
“很……美……麗……”宙文竭盡全力,仍是結結巴巴。
少女感嘆道:“是很美麗,可我們經常喫不飽飯。”
宙文手中出現藍白色光劍,將少女嚇得幾乎掉下去。
宙文緩緩起身,用光劍在石頭上寫下幾行字:我經常在想,爲什麼不能互相幫助?這麼美麗的土地爲什麼非要沾上鮮血?
少女似乎很驚訝,瞪着美麗的眼睛,良久才說道:“是啊。每個國家的土地都有各自的特色,大家爲什麼不能友好相處,共同利用整片土地?”
宙文難得地露出笑容,重重地點頭。
少女重新坐在宙文身旁,提議道:“要不這樣吧,你下次來這裏,就帶來你國好看的花草,我帶來我國好看的花草。你和我將它們種在這裏,共同澆灌。”
宙文點頭。
十多天後,宙文帶來平原之國的而富哦。而富哦是最容易成活的植物,耐寒耐旱。他看到巨石下有幾棵紫色小草。它們都趴在地上,但顏色的豔麗程度仍表明活得很好。
他蹲下,將而富哦種在小草的不遠處。
兩人你來我往,才短短半年,巨石下便五顏六色。
少女歡快地說道:“誰說這裏是不毛之地?!”
宙文在巨石上寫下一行字:這就象徵這兩國的和平。
少女提議道:“要不要踏上我國的土地?”
宙文指着自己的額頭。
少女卻隨手抓一把土抹在他額頭上,“你的臉本來就髒,這樣也引不起懷疑。再說,除了兩國額頭上的標記,也沒什麼差別。”
宙文點頭。
儘管這樣說,少女還是不敢帶着他深入,只會在邊界玩耍。但這對於宙文來說,已經是極大的滿足了。
各種顏色的草幾乎一人多高,經風一吹,就是彩色的波浪。宙文安靜地行走在草叢間,雙手撫摸着草,像是享受奢侈的食物。
少女跟在他後面,看到朋友很滿足,開心地笑。
少女第二次邀請宙文前來玩耍時,牽來兩頭啾啾獸。粗壯而有長的腿,是專門爲長途奔跑。
她像是明白宙文的心思,“你放心吧,這是自家馴化的。”
啾啾獸邊叫邊狂奔。宙文終於體驗到騎啾啾獸的快感,就像是騎在一股狂風上。
這時,少女突然從啾啾獸上掉下去,落進草叢裏就再也沒有聲息。
宙文忙從啾啾獸跳下來,衝到少女身邊。少女身上並沒有傷痕,卻昏迷不醒。
宙文忙將她抱起,要帶她去治療。少女猛地睜開眼,親吻宙文的臉頰。
宙文臉紅燙,不知所措。
傍晚,兩人並肩坐在巨石上,看夕陽西下。
種到第一百棵而富哦,宙文邀請少女到平原之國玩。少女興奮不已。她之前提出過幾次,都沒收到宙文任何回答,只好作罷,再也沒有提起。沒想到當她不再抱任何希望時,宙文會給她驚喜。
宙文從而富哦剛成熟的果實中擠出綠色的汁液,抹在少女額頭上。少女這才明白宙文是個很有計劃的人。
宙文在地上寫下幾行字:綠色只能維持五個小時。一來一回就要耗掉兩個小時。而富哦都在偏僻的地方,城鎮裏沒有。
少女笑道:“你傻啊。可以帶着果實去。”
她摘下幾個。但果實隨即在她手上變得乾癟。她詫異地看向宙文。宙文點頭。
在六國中,平原之國最富饒。一眼望不到頭的殼子樹。
少女感慨道:“假如我國能只有你國土地富饒的十分之一,就不會再缺食物了。”
宙文指着自己的嘴,又指着少女。
少女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要謹言慎行。”
少女隨宙文進入城鎮,從小住在草原上的她哪裏見過高大的城牆和繁華的街道。
街兩岸是叫賣的小商販。少女看得眼花繚亂,恨不能將所有東西都歸自己,但被問及要不要買時,卻搖頭。她不想讓宙文破費。
宙文領她到該地最大的飯館。怕她再客氣,宙文就自作主張地點一大堆女孩子喜歡喫的食物。少女暗誇宙文表面愚鈍實則體貼人。
“喲,我以爲是誰呢?戰鬥不怎麼樣,騙女孩兒挺有一手。”
宙文不回頭,就知道身後的是極板。
極板湊到少女面前,露出自來熟的笑,指着宙文,“這個人很弱的。不如和我一起玩。”
少女面露嫌棄,拉住宙文的手,“咱們走吧。我現在沒胃口了。”
宙文點頭,隨少女一起離開。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騙到她的。我一定要揭穿你的謊言。”極板憤憤不平,感覺自己是在做一件極爲正義的事。
少女朝他一笑,跟上宙文的腳步。
這一笑,對極板來說,意義不同。
回到他們相約的巨石上,少女氣憤地說道:“我最討厭那種說別人壞話的傢伙。”
宙文在巨石上寫下一行字:他說的是實情。
少女大感失望,試探着問道:“你們不是合夥騙我吧?據傳說,你是他們的祕密武器。你在戰鬥時總是被他們保護,站在後面。不是嗎?”
當她看到宙文的回答後,失望地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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