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秒。
他的笑便僵住了。
“滾！”
全場只聽程立爆喝一聲，單手往前一推。
嘩啦啦！
一道綿延不斷，又強勁無比的氣浪，迎上了疾射過去的子彈。
原本速度快到肉眼不能捕捉的子彈。
遇到那股氣浪之後，竟然像被施加了魔法般，變得慢吞吞起來。
落在衆人的眼裏，就像進行慢動作回放，全場都能清晰的看到，子彈遇到了莫大的阻力，每往前進一點都變得無比困難。
終於。
在距離程立還有一米多遠的距離。
所有子彈的力道，都被消耗完畢。
噹啷啷！
全部無力的掉落在地上。
醫生們震驚！
虞臨震驚！
虞承東震驚！
大大的驚歎號，出現在他們所有人的心頭。
這什麼手段？
魔法嗎！
連子彈都靠近不了他！
還是一連十幾發子彈！
虞承東怔了片刻後，陡然震驚的跳腳起來：“內勁外放！內勁外放！他是先天級別的武者！”
嘩啦！
除了不懂武道境界的醫生們，其餘人等紛紛大驚失色。
他們都是混地下世界的，先天武者意味着什麼，大家的心中自然是清楚的。
一名先天武者，便能成就一方勢力。
虞家之所以這麼多年，擁有這麼深厚的底蘊，還只能屈居於黃石城第三，便是因爲沒有自己的先天武者坐鎮。
他們之中最強的虞承東，也不過是一名半步先天。
故而聽到虞承東說，程立是一名先天武者，他們所有人心底都咯噔一聲，隱隱有些後悔對程立開槍了。
“先天如龍，辱之必死。”
虞臨吶吶的說了句，臉色發苦起來。
虞承東的臉色也不好看，心中更是懊惱不止。
他萬萬沒想到，虞姬請來的一聲，竟然會是一名先天之境的強者。
剛剛他們還對他開槍，實在是太不理智了。
衆人皆被程立震住。
安靜下來的這段時間，正好讓程立得以專心醫治。
他雙手再變換幾下，從虞司恆的身上取出幾枚長針，喊了聲：“吐！”
哇！
虞司恆像是聽到了他的命令般，一張嘴吐出數股嗆人的黑色污穢。
如此來回幾次，待吐出的污穢基本消失後。
程立大手一張，將所有銀針都收回去。
“醒吧！”
他再往虞司恆的胸口一點。
“咳咳！”
虞司恆咳嗽了兩聲，在全場咕咚咕咚吞嚥口水的聲音中，緩緩睜開眼睛。
“我……這是在……哪裏……”
虞司恆迷茫的睜開眼，看到的是他全然不認識的程立，然後斷斷續續虛弱的問了句。
“呵呵，那要問他們了。”
程立將銀針收好，皮笑肉不笑的朝着衆人的方向指了指。
虞司恆轉頭望去。
“二弟，臨兒，堂主們……”
“嗯？乖女兒，你怎麼被綁着？！”
虞姬見父親悠悠轉醒。
多日來的壓力一下子釋放出來。
她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再也不是衆人心中那冷冰冰的黑寡婦形象。
“父親！你終於醒了！父親！嗚嗚嗚……”
“女兒等你等的好苦啊！”
“他們都欺負女兒，還說要把我們趕出虞家……”
虞姬滿腹委屈，梨花帶雨的朝虞司恆哭訴。
虞司恆立時瞪圓眼珠子。
他殺氣騰騰的看向虞承東，還有他身後的諸位堂主，爆喝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想幹什麼！”
原本倒戈向虞承東的衆位堂主們就心虛的很。
被虞司恆這麼一吼，他們紛紛愧疚的垂下頭來。
其中一人當場低聲嚅囁道：“大當家，我們也是不想的。但是二當家他綁了我的家人，還有衆位堂主的家人，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說話的這人，從小就跟着虞司恆。
虞司恆對他極爲信任，將虞家地下世界各個堂口的後勤事宜，都交給他來搭理。
可以說相當於虞家的管家。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也叛變了。
虞司恆咬牙道：“二弟，你什麼意思？！”
虞承東的腦子裏，正嗡嗡的叫着。
他一時半會兒，還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碰到個先天武者也就算了，對方居然還把他大哥給救醒了。
這尼瑪……坑爹啊！
原本他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可現在一看，勝利的果實岌岌可危。
虞承東暗咬牙關，告訴自己：馬上就要成功，不能在這個緊要關頭功虧一簣。
他轉過頭去，對已經動搖的堂主們喝道：“你們最好都想清楚，是講義氣重要，還是自己的家人重要。只要你們敢有一絲動搖，我保證你們的家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被他這麼一威脅。
堂主們的臉色發苦，隱隱有無奈之色。
虞承東見震懾住了堂主們，隨後直視着大哥虞司恆憤怒的目光道：“大哥，情況你也都看到，我跟姬兒也都攤牌了。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第一死在我的槍下，第二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養老，你自己選吧！”
虞司恆乃一方梟雄，看衆人的反應，已經差不多猜出了整個過程。
身爲虞家一代家主，他性子烈的很，想讓他屈服，沒有那麼簡單。
虞司恆面色不改，寒聲道：“看這架勢你們是有備而來了，我虞司恆的命有本事你們自己來取。但我有個要求，把姬兒放了。”
再看虞司恆的眼神，已有慷慨赴死的意思。
反正他在病牀上，幾乎相當於死了一次。
能救下女兒的命，他也就知足了。
“哼！”
不料身後的程立冷冷哼了一聲，喝道：“你也太不知好歹了，我費盡心力把你體內的毒逼出來，你卻要選擇去死。對得起我浪費的這麼多氣力嗎！”
被程立吼了一頓。
虞司恆慚愧不已，他紅着臉道：“我也是無奈之舉，眼下衆叛親離，我已沒有任何選擇，只求能保全女兒性命。”
程立看向虞姬說：“誰說你沒有任何選擇，我之前已經給過你們選擇，現在依然有效，就看你們選不選了？”
虞姬看着程立，腦子裏轟然閃過一道雷電。
對啊！
他是程前輩！
在給父親醫治前，程前輩便曾經答應過，可以幫助自己。
但要求是以後虞家都要聽命於他。
眼下襬在他們面前的，要麼是失去一切，要麼只是受人約束。
顯然稍微會算計的，都會選擇後者。
虞姬毫不猶豫道：“程前輩，我答應你，只要你幫我們平息叛亂，以後虞家願聽你號令。”